,她那綿綿的情網卻早已把攏在其中。
直至此時此刻,楊凌才發覺,原來自己心中也早已喜歡了她,可他因著自己的心病。只能像條落入網中地魚兒一般苦苦地掙扎,苦苦地逃避……
楊凌重重地坐回位子,抓起酒杯。卻發現杯中已空。他不敢抬頭去看坐在對面的高文心那幽怨失望的眼神,心中只想:不能再招惹情債了,文心比玉兒她們懂事,我……不如把自己的事多少透露一些給她,斷了她的念頭吧。
楊凌想到這個,抬起頭來剛想說話,前方忽然傳來一個嬌脆的聲音道:“咦,剛剛就看到在這附近站著的嘛。哥,再往前劃一點兒,喂喂,你們在哪兒?”
楊凌聽到身旁水響荷動,張天師兄妹已划著船兒飄了古來,便將話兒又咽了回去,他見高文心垂著頭,捻著衣角一副自憐自傷的模樣,便匆匆對她說道:“文心,我自有我地苦衷,並非欺你身份。唉……等回了杭州,回去後我會告訴你我的秘密,你便明白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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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尚往來,一行人,興盡而返,莫清河也盛情邀請天師兄妹去杭州一遊,這兄妹二人在杭州只是接受了道觀眾人的一番迎接,便乘了吳府地車轎趕往蘇州,並不曾遊過西湖,所以欣然而來。
一路無事,張天師便和莫公公在艙中下起了圍棋,別看張天師的象棋下的臭,那手圍棋卻十分高明。楊凌不懂圍棋,瞧了會兒覺得無趣,又在艙前瞧了會兒風景,就返回了自己的客艙。
高文心正坐在艙中獨自想著心事,一瞧他回來,忙站了起來。自太湖回來,兩人獨自相處時一直都有點兒不自在。楊凌強笑是、道:“我在外邊坐的久了,身子有些乏,我想進內艙休息會兒。”
高文心心中一直存著疑問,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秘密,既然能接受玉兒和雪兒,又對自己有情,卻偏偏不肯接受自己,有心想要現在問他,可是一個女孩兒家又不好意思表現的太過迫切,眼見楊凌一掀轎簾兒已要進入內艙,他還是忍不住道:“老爺……”
楊凌停住步子,回頭問道:“嗯?什麼事?”
高文心臉兒一紅,支支唔唔地道:“啊……沒什麼,我們……我們直接返回杭州麼?”
楊凌搖頭道:“不,回到杭州天色也太晚了,我們半路停下,先去海寧,住上一晚,明日再回杭州。”
“哦……”,高文心聽說今晚不能聽到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不禁失望地道:“老爺去海寧,可是想要欣賞一下名聞天下的海寧潮麼?”
楊凌奇道:“海寧有潮可看麼?我只聽說過錢塘潮名聞天下。”
高文心嘴角翹了翹,卻不敢再笑出來,只是低聲說道:“海寧潮……就是錢塘潮嘛……”
楊凌怔了怔,垂頭喪氣地道:“罷了罷了,老爺我在你面前算是顏面掃地了,錢塘潮不好好叫它地錢塘潮,偏又叫做什麼海寧潮,真是丟人。”
高文心雖然滿腹心事,仍被他逗地“噗嗤”一笑,她忙寬解道:“老爺是北方人,在京師的時候也沒空打聽這些閒事,不知道有什麼丟人的?不過這錢塘潮要是每年八月十八去看,那才壯觀,現在雖也有潮,可就遜色多了。”
楊凌道:“隨便看看也就是了,我去,主要是拜訪一下閔大人,他是我的舊上司。我到江南,他已來看過我,我不去瞧瞧他。未免愧對故人。”
說道這兒,他頓了一頓,溫柔地看了一眼高文心,柔聲道:“我去睡一下,不需叫人侍候,你若累了,也歇一歇吧。”
高文心忽想起一事,本想告訴楊凌。轉念一想這事與楊凌和自己並無關係,再說一個女孩兒家說這些東西也難以啟齒,便點了點頭。目送楊凌回房,自己也合衣躺在榻上,張著眼望著艙頂,不期然又想起那件蹊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