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安慰著自己。
“都會好的。”
少年見過奢華宴會里那些女孩子精緻完美的妝容,見過後援團她們狂熱的面孔,他的母親是優雅的,他家裡的女僕是謙恭的。
跡部人生中的大部分女人,懷揣著成為跡部財團未來女主人的夙願,模樣諂媚又虛假。
聽上去像是言情小說的一段劇情,但確實,那時的跡部景吾覺得眼前這個亂糟糟,和華麗完全掛不上邊的女孩子是特別的。
醫院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推著疾馳而過的手術車和凌亂的腳步。
跡部隱約瞥見走廊盡頭幾個穿著土黃色運動服的少年,身旁的陌生人抖了一下,臉色變的更為蒼白了。
跡部抿起嘴唇,將少女摟進了懷裡。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汗味,連自己身上有汗味都無法容忍的跡部景吾,第一次沒有嫌棄。
少年聽到她低低的哀鳴,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狗,連哭聲都是間斷又隱忍的。
“不是我推的…不是我……”埋在跡部胸口的紫發少女,能說的似乎就只有這句話了。
穿著西裝的少年,穿著校服的少女。兩個人在最絕望的時候,遇見了對方。
嘈雜的走廊,充滿消毒水的醫院。
兩條似乎永遠不可能相交的線,在最不可思議卻又最理所應當的地方相遇了。
…
柳生比呂士覺得跡部景吾不過是個少年。這樣錯誤的認知,來源於他親眼所看到的,少年與紗織相處的細節。
他總是仔細又周到的,笑容繾綣,眉眼之間散發著暖陽般明亮溫柔的光暈。但這個少年實際上一點都不容小覷。被幸村精市所看中,柳蓮二有關於跡部景吾一整本筆記的記錄,但他一直都不敢輕敵。
少年可以因為紗織變成和煦的光,也可以因為紗織轉化成尖銳的冰。
“你們每一個人。”跡部景吾面容冷清,卻另有一種內斂而神秘的美色從他的眉眼之間傾瀉而出,“都是她村上涼子的幫兇。”
說著“你不配當我妹妹”的柳生比呂士,說出“你的喜歡讓我覺得噁心”的仁王雅治。
柳生紗織紫色的長髮被風吹起,露出她紅腫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比呂士知道她是隱忍又沉默的,哪怕再怎麼疼,都絕對不會在他面前示弱或者哭泣。因此他無法感同身受,他不能瞭解他的妹妹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無法承擔更多的東西。
這一年來,她是怎麼樣的孤立無援,怎麼樣的膽戰心驚。她放學後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吃飯的畫面,她面對著自己總是恐懼又拘束的模樣。
自以為失去了聯絡仁王價值,而被妹妹疏遠的比呂士,實則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
紳士的肩膀下垂著,透露出些許疲憊。
“紗織…對不起……”涼子終於落下眼淚來。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瘦削的臉龐落下,最後掉在粗糙的地面上。她就算是哭泣的時候也是漂亮的。但這次卻再也沒有人,當著跡部景吾的面去安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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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跡部大人幫紗織反攻的第一步QAQ
我跡部大人果然是知恩圖報(?的好少年啊QAQ
☆、收個回禮
這次終於輪到紗織站在主動的位置了,眼前流著淚道歉的女孩子,似乎和一年前的自己重合在了一起。
柳生紗織不知道那時候的無助與絕望,村上涼子是否也能體會到一絲一毫,也不知道她的眼淚是否出於真心。但她知道的是,就算真相大白,這個看上去柔弱地像是玉蘭的黑髮少女,在今天過後依然是立海大公認的女神,是立海大網球部信賴的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