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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跡部君,那場車禍已經過去這麼久,我不想再提起。”村上涼子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古代大家所作的水墨畫。她的嘴唇尤為蒼白,小小的站在跡部面前,倒顯得贏弱了。

仁王還記得涼子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樣子,醒來之後流著淚喊著疼的樣子,那個總是笑容滿面,似乎無所不能的村上涼子,復健時被汗水打溼的病號服,她的嘴唇被牙齒咬的出血,仁王記得一清二楚。

立海大幾乎無所不能的白髮欺詐師正要說話,就被柳生比呂士拉住。一向冷清又不喜將情緒外露的搭檔,此時眉頭深鎖,鏡片後那雙清澈的紫色雙眸,像寒冬結冰的湖面,泛著熠熠冷光。

他對仁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

“如果你無法回答,那麼本大爺就認為就當你預設了,紗織沒有推你的這個事實。”

如果可以的話,紗織想要記錄下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遠處的呼喊還沒有停息,夏日涼爽的風吹得高處樹葉沙沙作響。網球有節奏地撞擊在地面重新彈起,撞上球拍。

跡部的身上披著耀眼的光芒,連他汗溼的後頸都是漂亮潔白的。

“紗織只是沒有拉住我…”涼子的聲音仔細聽來似乎有些顫抖,她低著頭,白色髮帶似乎也失去了生氣,柔順地垂在少女的耳畔,“她並沒有推我。”

涼子的解釋儘管聲音輕微,但依然可以被在場的五個人清楚捕捉。這可能是第一次紗織所看到的,仁王雅治覺得一切脫離控制才產生的詫異與驚訝。

“之前我也說過,跡部君為什麼還要一問再問呢?”

“既然如此。”跡部景吾揚起下巴,他的模樣是神那般俊美,五官上的每一處細節都是恰到好處又賞心悅目的,“那麼你應該向她道歉吧?”

“你想問為什麼,是麼?”

這條潛伏在陰暗處伺機出動的毒蛇,終於遇到了自己的天敵。紗織看到涼子的黑眸裡溢滿水光,像是積蓄著風雨的烏雲。

“因為你的含糊其辭,而讓其他人成為你自己錯誤的替罪羊。”跡部的笑意收斂了,他的丹鳳眼冰冷又凌厲,滑過一旁的仁王和柳生,最終定在村上的面孔上。

在醫院的走廊上無助哭泣的少女,她的鏡片上還沾著血液的痕跡。她的頭髮是蓬亂的,像極了每一個被意外擊中無從反抗的被害者。

那時跡部的爺爺在住了院。在海邊舉行的酒會,邀請了其他的名流,在說祝酒辭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就暈了過去。

跡部的手上還握著爺爺的病危通知書。他的父母還在國外和生意夥伴談法國酒莊的合作專案,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著長輩的生死。從東京傳喚過來的各科室醫生還沒有到達,而他對所有的動態,都無能為力。

紗織的眼睛是泛紅又朦朧的。她看到跡部,又垂下頭去,臉深深的埋在膝蓋裡,跡部看到她的肩膀微微地顫著。

可能是同病相憐吧?跡部坐到紗織身邊,自言自語道:“我爺爺出事了。”

“醫生說很有可能爺爺很可能就這麼…走了。”跡部景吾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想起混亂的酒會和賓客的尖叫,那張病危通知書還未被簽下名字,就已經被少年揉成了一團。

手上忽然被覆蓋上一層柔軟。跡部睜開眼睛,才看到是身旁少女的手。

她的手白皙又冰冷的,像一塊凝固的黃油。跡部無法分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夾雜在其中粘膩的汗到底屬於誰。

“會好的。”少女的聲音輕輕的,她用力地握緊了跡部的手,嵌入對方手心的沙礫也同樣磨痛他的手背。

跡部偏頭看向少女,落下的眼淚在她髒兮兮的臉頰上衝刷出兩條白皙的痕跡。她是那麼狼狽,又那麼弱小,分明是自顧不暇的樣子,但仍然用那怯怯柔柔的聲音,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