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紗衣破爛不堪,肚子上的肉朝外翻卷著,像裂開的土地,一夕之間,她從帝王的愛妃變成了階下囚。
可他,還不想讓她死。
透過繁花繽紛,包包發現蓮妃求救的眼光慢慢轉向了太子,她看見太子的目光對上蓮妃——溫柔的讓人心悸。
“翌兒,你母妃如今已是廢人,你可願意接她回府,為她頤養天年?”看著蓮妃求救無助的模樣,皇帝竟似是起了惻隱之心,“畢竟她是你的母妃,翌兒,她對不起我,但沒有對不起你。”
包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仿若冷麵王的回答,關乎她自己的生死一般。
“稟父皇,兒臣心中唯父皇的尊嚴為首位,像這種敗壞德行的女人,又怎配當父皇的妃子,兒臣的母妃?兒臣心中的母妃已死,兒臣不認識這位女子。”冷麵王字字珠璣,每一句都宛如一根毒針,一下一下地刺進包包的七筋八脈。
從來沒有那一刻,這麼真切地直面死亡,直面帝王家的無情——和世勒翌的心讓狗吃了,不,吃了他的心,狗會被毒死,他太可怕了!
包包仿若被人抽乾了身體裡的空氣一般,瞬間癟了下去。她的雙手緊緊抓著假山上突出來的石頭,拇指過於用力,竟被劃破滲出細細的血絲,她聽到太子奏請皇帝,給蓮妃一個痛快。冷麵王反對,說這樣辱沒皇家尊嚴的事,應該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幾番爭議後,蓮妃被判五馬分屍,三天後行刑——這個刑罰的提議並堅持者,是蓮妃的親生的兒子……和世勒翌。包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閒亭,再次看到冷麵王時,她莫名的心涼。
——回程的馬車上,冷麵王的心情好的讓包包心寒,他提議一起去街上逛逛,她拒絕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死了母親,還像冷麵男那樣神采飛揚的——如果蓮妃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包包甚至會有一種錯覺,這一切都是冷麵王的傑作。
琢磨來琢磨去,包包覺得冷麵王不僅僅是變態,他甚至比蛇蠍更加冷血更加無情。
看包包完全沒了來時的興奮,垂著腦袋像是失了魂,和世勒翌劍眉微蹙,她看見了什麼?
“包包……”他朝她伸出手。
她條件反射般地縮手,瞪著一雙大眼,驚恐至極,仿若他的觸碰,會置她與死地。
“剛才,你看到了什麼?”他縮手,目光投向窗外,冷冷地問。
包包嚥了咽口水,他的側臉輪廓如刀刻,風采如毒藥,言語像陷阱。
“沒有啊,我能看到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包包把雙手撐在雙腿上,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不管有沒有看到,想活命,最好都忘掉!”他語氣淡淡,沒有威脅沒有警告,卻無端的令人打顫。
果然是壞人的最高境界!
“王爺你這麼英俊瀟灑氣宇軒昂玉樹臨風,我真是好奇你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看他心情不錯,包包趕緊轉移話題。
和世勒翌身子往軟座上斜斜倚靠,面癱了一般,道:“本王喜歡的女子……,”他若有所思看了看包包的左手,薄唇微勾,一抹涼薄寡情的邪魅笑意揚起,“本王覺得乖巧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呃,像小狗一樣溫順的女子應該還不錯!”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想是非常喜歡那樣的女子。
“哦……”包包瞭然,尾音綿長,垂眸,暗暗挑眉,唇角掛著略帶得逞的笑意。
他靜靜地看著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的她心裡直發毛,難道他發現她偷笑了?別的她倒是不敢說,唯這掩飾情緒的功夫,她自認為還是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