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凋零了——那個被反綁在樹幹上的女人,快要死了,她五官精緻,有著罕見的豔麗。
鐵條通紅朝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落下,每落下一次,就發出呲的一聲,肉被燒熟的味道,在空氣中籠罩出一股巨大的恐怖感,她沒有求饒也沒有叫喊,嘴裡塞著一塊布,血跡斑斑。
她不時發出嗚嗚的低嘶,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座上的人看,眼神怨恨瘋狂,目赤欲裂。
園子里人很多,全部都神色慼慼,噤若寒蟬,有膽子小的都嚇尿了褲子,亦不敢離開,只抖著身子,如風中的柳枝。
這駭人的一幕,讓本來餓的頭暈眼花到處覓食的包包,打了一個寒戰。包包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冷麵王,還有蕭絕。
剛好有個假山,包包便把自己藏在了後頭。
“翌兒,你想說點什麼?”座上的帝王開了口,宛若一塊磁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冷麵王的身上。
秋日的陽光,暖融融的讓人倦怠,所有的事,恍如夢中。冷麵王面若潘安,負手而立,樹上豔麗的花朵映襯在他的眼裡,竟使得他此刻的眸子裡流光溢彩,聽到帝王的問話,他轉眸望向那狼狽瀕死的婦人,衝著她淡淡一笑。
他的笑有無雙風華,絕色俊美,卻讓包包的心跌入了冰淵,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個正在遭受酷刑,經歷生不如死的女子是冷麵王的母妃!
下一刻,包包又聽到他用輕柔的聲音說道:“稟父皇,母妃既敢做那醜事,想必心內早已經是沒了父皇和兒臣,但凡她有點念想,是決計不會那般行事的,因此,兒臣無話可說。”
“好,翌兒說的是!”隔得太遠,包包只覺得皇帝的聲音嗡嗡作響,餘音迴繞,又聽得那威嚴的帝王問,“她的舌頭怎麼了?”
“稟父皇,是刑部用刑的時候,蓮妃辱罵不已,一個新晉的小吏氣不過,用鑷子絞斷了她的舌頭,那個小吏,兒臣已經處決了。”應答的人,是站在皇帝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隔得太遠,他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從那穿著看,應該是太子。
話音剛落,有旁觀的妃子啪地一下癱軟在地上,被身邊的宮娥飛快扶起,卻不敢離開,只捂著臉垂頭。
一個太監上前稟告:“皇上,蓮妃肚子的肉都被燙爛,腰折了,看樣子快不行了。”
昨晚,皇帝本來沒有翻蓮妃的牌,忽然間想起二皇子說要帶新皇妃來請安,想到那一向冰山似得的兒子終於是願意帶女人來皇宮了,皇帝一時興起,便想去找二皇子的親母妃,他最喜歡的蓮妃敘敘家常。
第十四章 受刑之人是他的母妃 二
皇帝剛走進蓮妃的宮裡,裡面的宮娥見了他,卻突然驚慌失措起來,他也不疑有他,徑直而入,卻見蓮妃倉皇出來接駕,那嬌軟的身子鑽進懷中,他心中頓時柔情氾濫,卻在隨後的親熱時,發現了她身上不屬於他的吻痕。
身為帝王,這歡愛之事,他是老手,一望便知是怎麼回事。
本來沒問出姦夫之前,是不會這麼快用刑的,但皇帝最寵愛的就是蓮妃,往日裡,蓮妃要什麼給什麼,卻遭她背叛,給他戴了綠帽子不說,連懷的孩子,也可能不是他的。
然而,平日裡嬌弱的蓮妃,雖然害怕到全身發抖,卻死不招認。
身為至高無上的帝王,這樣的奇恥大辱,讓他怒不可遏,他封鎖訊息,連夜把蓮妃交由刑部,他要知道是誰,他要誅殺姦夫的九族!
此刻的蓮妃自知大限已到,只求速死。她把目光投向她的兒子和世勒翌,嘴裡塞的布已被取去,她蠕動著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從喉間發出呲呲的聲響,想必是喉管也被熱油燙壞了。
她伸長手臂,原本香蔥白玉似得十指如今早已血肉模糊,滴滴血珠從指尖落下,如紅色花朵在地上漾開,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