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黃笙看著他手裡的可口可樂,南飛又放下可口可樂改拿一瓶農夫山泉,黃笙眉頭皺了一下,於是他接著放下了農夫山泉,改拿康/師/傅了。
黃笙站在門口結賬,南飛討好似的衝他笑,將手裡的康/師/傅礦物質水遞過去,“一起一起。”
走出便利店,黃笙一句話沒說就往自己的住處走。
南飛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走了一條街,又走了一條街,繞過一個土堆走到了護士院的東門口,遙遠的看著那條小巷子。
“沒了。”黃笙說。
“什麼沒了?”南飛問。
“三百二。”黃笙對著牆踹了一腳,說,“媽的!”
南飛:“……”
所以,他到現在還惦記著那一箱手機貼膜?!
黃笙穿過小巷回自己的小院,南飛還是跟著他。
“你幹嘛?!”黃笙回過頭沒好氣的吼南飛。
本來晚上生意就不怎麼好,沒賺到錢,這下一箱子貼膜都沒了,要是被別人撿去就還好,若是被巷子裡的那幫人撿去了,隨隨便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他來,估計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他現在看見南飛就不爽,媽的,剛才就該讓他被人打死!
“我沒地兒去,去你那兒住一晚上。”南飛說,語氣理所當然到讓黃笙恨不得一板磚蓋死他。
黃笙想了想,惡狠狠的盯著他,半晌道,“一晚上一百五。”
“你他媽怎麼不去搶?!”南飛氣的恨不得跳起來給他一個迴旋踢。
“那算了。”黃笙說,“你趕緊滾吧,別跟著我。”
“行行行,一百五就一百五,你他媽真是掉錢眼裡了。”南飛妥協,“去買點藥去,身上疼的慌。”
黃笙:“要算錢的。”
南飛:“你他媽……”
黃笙順口接道,“我他媽真是掉錢眼裡了。”
南飛:“……”
南飛在外面等,黃笙進去給他買藥,買了一盒棉籤,雲南白藥氣霧劑,還有一盒創口貼,一瓶醫用消毒酒精……零零散散的裝了一小袋子。
南飛跟著黃笙回去,院門四敞八開的,黃笙的小推車孤零零的放在院子裡。
進了屋,裡面黑黢黢的,黃笙在牆壁上一按,“啪嗒”一聲響,頭頂的白熾燈閃了閃,亮了。
南飛這才看清楚自己站在一個什麼地方。
房間很小,裡面有一張一米寬的鋼板床,人睡下層,上層放著雜物。床前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桌,床邊立著布衣櫃。房的四面牆壁暗黃,壁沿還有炸開的裂縫,窗戶是那種鐵窗,在兩米高的地方開一個大口,玻璃已經碎了。
“喂,洗手間在哪兒?”南飛問。
“出門左拐三十米,那兒寫著‘廁所’兩個大字,右手邊是男廁。”黃笙在裡間洗澡,水流聲“嘩嘩”的響。
南飛出去找廁所,心說黃笙這麼摳也是有些道理的,這住的都他媽什麼貧民窟啊。
傳說中的洗手間徹底重新整理了南飛的三觀。
說是洗手間其實就是一個鐵皮屋子,屋子外面掛了個木板,粉筆寫著“廁所”兩個大字兒。四面圍城的鐵皮中間又用一塊大的鐵皮隔開,分為男女兩間。
鐵皮圍城的狹窄屋子裡,在地面挖了一條寬二十厘米深一米的道兒,道兒的盡頭埋了一根水管,廁所裡沒有小便池,大號小號都拉在二十厘米的道兒裡,完了最前面有一個水箱,拉完之後按一下水箱按鈕,排洩物就順著水管被衝下去。
南飛想,黃笙活得真是不容易啊。
他解決完後出來,黃笙正在院門口晾內褲,抖抖索索的,褲襠處也一抖一抖的。
南飛一拍腦門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