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對未來皇后感興趣。”黑衣人冷冷說道。
花著雨顰眉冷笑,晶瑩的碎玉流蘇累累垂落在面前,看上去寶光流轉,流蘇後的如花容顏更是如夢如幻。
花著雨坐在黑暗之中,狹小的空間閉塞而幽靜,隱約聽得到外面馬車的輾轉聲。
馬車行得極快,在街巷間迅速穿梭,身後追兵的呼喊聲,隱約遙遠,漸而不聞,很顯然是被引到別處去了。
不知為何,花著雨心中很平靜,就像一湖靜水,沒有一絲波瀾翻湧。
她隱約猜到劫持她的是什麼人,其實她很期待見到這個人,期待好久了。
過了約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頭頂上的木板掀開,露出一線光明。
“出來吧!”黑衣人冷聲說道。
花著雨慢慢地從箱中鑽了出來,被黑衣人押著出了馬車。
外面是一大片郊野農莊,幾間青磚灰瓦的農舍猶自炊煙裊裊,如若不是眼下處境危險,花著雨幾乎要沉醉其中,按照行走的時辰推算,這裡並沒有走出多遠,應該是禹都郊外的一處農莊。
花著雨被幽禁的房屋佈置的還算靜雅,黑衣人將她雙手縛住,扔在屋內,便出去了。
她坐在屋內靜靜等待著,可是,她想要見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她越想越覺得事情並非她想象的那般簡單,或許不是他?可那又是誰呢?但無論如何,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若是他,她要引他出來,若不是他,她也沒有必要在這裡坐以待斃了。
花著雨緩步走到窗畔,悄然打量著屋外的動靜。
兩個黑衣人持刀看守在門外,還有兩個黑衣人看守在院門處,看上去都極是戒備。
她方才坐的那輛馬車就停在院內,拉車的兩匹馬被栓在院內的一棵樹上。
她暗暗運起內力,將手腕上是繩索掙開,伸手將窗戶開啟,伸足登上窗臺,縱身躍了出去。
大紅色的嫁衣在空中流曳而過,被清晨的日光一照,如同西天彩霞般刺人眼目,額前的碎玉更是四下跳躍著亂顫。
她輕盈的身資先是踏足在馬車上,再飛身跨坐到馬背上,一彎腰,將韁繩解了下來,打馬從籬笆上方竄了出去。
外面麥田交織,阡陌縱橫,馬匹箭一般奔出,身後幾道疾風勁響。
花著雨知曉,那是那幾名黑衣人射出的箭。
她在馬背上輕輕一趴,整個人已經掛到了馬腹下,她的騎術,早已在戰場上歷練的爐火純青。
待躲過箭,她才翻身到了馬背上,方坐好,便感覺到一陣冷冽的疾風朝著她颳了過來。
這疾速的風,不是從後方追來的,而是從前方。
以她的騎術,後面那幾個黑衣人不會這麼快追上,來人從她對面過來的。
一股冰冷的涼意襲擊了她的感官,這一瞬,花著雨已意識到那疾風其實不是風,而是冷冽的劍氣。
並非是衝著她來,而是衝著她騎著的駿馬。
花著雨反映奇快,猛然將馬韁繩狠狠一拉,馬驚叫著前踢揚起,躲過了削向馬腿的劍光。
她抬眸,看到襲擊她的是一個騎著馬的黑衣人。
而在黑衣人背後,遠山濛濛,近水幽幽,阡陌縱橫,如同一幅水墨暈染的山水畫。
一輛馬車就停在水墨暈染的山水畫中央,一個倨傲欣長的身影抱臂靠在馬車一側,身上白夾春衫淡的近乎天際雲色。
他臉上神色有些僵硬,很顯然是罩著一層面具。
那人看到花著雨勒馬躲開了襲擊馬腿的劍光,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他忽然移步,逆著風,如同閒庭信步般閒適走來。
唇角輕勾的那抹笑意,將他僵硬的臉點染的很溫煦,宛如此刻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