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讓他無法再往前一分。
“你這是幹嘛?”汪文迪問道。
陳月歆也投來催促的目光,著急道,“是啊,你攔著阿迪幹嘛?不去阻止藤原中呂了?”
瞿星言死死盯著汪文迪的眸子,眼裡的光冷得足以將人千刀萬剮,他以不亞於對方的篤定語氣,道,“你不是汪文迪。”
“什麼?瞿先生,你在說什麼胡話……?”
張霏霏為之辯駁的話還沒來得及全部說完,就見一道金光赫然極速閃過,瞿星言手裡金輪上的刀刃已經貫穿了她的心口。
陳月歆瞪大了眼睛,手中也是秒速之間就化出了流火扇,一手扇出一道烈焰,另一手想去接住張霏霏的身體,罵道,“瞿星言你這個瘋子!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不為所動,利落的抽出金輪,抵消陳月歆的火焰,另一手仍牢牢壓住汪文迪的手腕。
就在陳月歆要接住張霏霏的前一秒,張霏霏的身體就化作了一道白煙,猝不及防的在痛苦中消散了。
陳月歆撲了個空,眼睛瞪得更大了,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同樣冷靜的還有那個手裡凝著金光的汪文迪,他忽然笑了起來。
那笑容越來越大,大到他整張臉都扭曲了,從他的五官、身軀中爆出無數的黑蜘蛛,直直撲向了瞿星言。
為抵擋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他另一隻手一時不察,放鬆了幾分,竟叫那一團金光在消失之前,融進去了一半。
紫砂壺發出一絲嗡鳴的聲音。
瞿星言眼中色變,立刻伸出手去,在他抓住陳月歆胳膊的一瞬間,背後炸出一道比方才更猛上數十倍的衝擊波,但他把還沒回過神來的她摁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受了這一擊。
兩人都被震倒在地,瞿星言摔在她身上,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道,“還好抓住你了。”
不然就剛才那種狀況,發呆的陳月歆必定被整個掀翻出去,而他早有心理準備,故而雖受了傷,也不算特別嚴重。
他爬起身來,又拉了她一把,自己身上才充盈起青光,把背部皮開肉綻的傷口儘速癒合。
陳月歆收了方才與他刀兵相對的流火扇,撓了撓頭,垂下眼去,道,“看來又是我的腦子沒跟上你了。”
“不怪你,”瞿星言擺了個調息的姿勢,冷靜道,“方才中招的時候,我也沒有察覺,是我的疏忽。”
回想起這兩個跟真人沒什麼區別的人,陳月歆問道,“什麼時候中招的?”
“應該就是破完第一道機關,接近陣眼的時候,”他思考了一會兒,又道,“不過這也正好證明了,要進入陣眼,的確還有機關。”
她好奇問道,“那你又是怎麼識破的?”
他沉吟片刻,答道,“第一點,他說中天八卦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可疑,我學習道法也有多年,但從未聽過中天八卦的說法。”
“第二點,他從兌卦回身跳到艮卦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最大的失誤,這兩地之間雖然不遠,但也有一定的距離,跳過去中間隨時有可能出現那些黑蜘蛛、黑手一類的東西,你想想,如果你是真的汪文迪,你會怎麼做?”
陳月歆順著他的話思考起來,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露出了姨母笑,道,“那阿迪肯定會帶著霏霏一同跳過去的,在這種未知的狀況下,他一定會確保霏霏的安全。”
“不錯。”瞿星言道。
“想不到你還挺懂的嘛,”她調侃道,“我還以為某些人天生冰雕臉,高冷得很,情商也應該低得一塌糊塗~”
他瞥了她一眼,似乎懶得同傻子計較,又繼續道,“第三點,就是他走的順序,你不覺得他打著中天八卦的名號,走的順序有點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