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眉開眼笑,轉身何氏道,“弟妹,家裡再醃了筍子能不能都送到我這裡來?咱還按雞蛋那樣,送來一次立馬結清。”
何氏聽他聽他叫得近呼,連忙站起來客套著。心裡卻高興,心說梨花這丫頭又歪打正著了,還真能賣得出去。
“胡掌櫃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還不知道咋感謝呢。這不值啥,回頭醃好了讓孩子爹東來。”
李薇這會心裡頭在盤算著該定價多少錢合適。以這個時空的物價來算,豬肉十五六文到二十文一斤不等。那種脆嫩的比較受人歡迎的毛筍子大約是六文一斤,自己家的酸筍子雖然經過醃製,可實際上除了清水,什麼也沒放,而且重量也沒減輕多少。想到這兒,落錘定音,決定就賣五文一斤。
她剛思量到這兒,就聽見她孃的話,忙把小手又一舉,叫著,“五文錢一斤。”
眾人愣住。又一齊聲放生大笑起來。
李薇被他們笑得有些不自在,說實話的,前世她也沒做過生意,這會兒不過是倚仗著小孩子說啥都不怕被人笑話,才大膽插話的。
落下小手,直往何氏懷裡鑽。
她這一鑽,桌邊的幾人又發出一陣暴笑,引得酒樓裡的食客紛紛往這邊兒張望。
何氏好容易止了笑,抹了下眼角,拍她的小屁股,“帶你個小精怪出來,真是笑料百出。”
胡掌櫃止住笑意,心中盤算了下,覺得這價錢倒公道,笑呵呵的一拍手,朝著剛從何氏懷裡鑽出來的李薇道,“好,就按你這個小丫頭說的,五文錢一斤。”他頓了頓,眼中帶笑,“不過,我可先說好了,你不能把你大姐醃的酸筍子賣給別家”這話表面是說給李薇聽的,實則是說給李海歆夫婦聽的。
李薇眼睛滑碌碌轉了幾圈兒,見眾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她瞧,從何氏懷裡爬出來,伸出一隻小手,脆生生叫著,“擊掌,成交”這是她看到有牙儈來村子裡收豬時,人家做過的動作,不算太出格。
她話音一落,眾人又是陣的笑。何氏捂嘴悶笑著,胸腔鼓動。
胡掌櫃一邊跟李海歆夫婦說,沒見這麼聰慧又惹人喜歡的娃兒,一邊伸出手掌,半真半假的與她擊了個掌。
等眾人談定這個事兒,回過神來,桌上剩下的半盤酸筍子炒肉已經一丁點不剩。李薇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武睿,他嘴唇上不知是辣子油還是被辣的,紅紅的,顏色十分鮮豔,看李薇看他,他把眼一瞪,臉往旁邊扭。
李薇低頭去啃剛上來的包子,她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談定這筆生意,心情好得很。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用過午飯,武掌櫃要去店裡忙活。何氏帶來的兩罈子酸筍子,約有十五六斤,吃飯時候炒了兩個,剩下的,一半給武掌櫃帶回去,另一半兒送給胡掌櫃,算是感謝他這一年來給予的照顧。
武睿那小屁孩兒抱著酸筍罈子不撒手,臨去時,還朝春杏哼哼鼻子,“三月初六你還來,咱倆再打一架。”
春杏躲在何氏身後,不理他。
回去的路上,何氏又是氣又是笑,把李薇唸叨了一路,順帶又說春杏野性,讓人記上仇了,看以後還敢跟人打架。
回到家中時,太陽已變黃西斜,春桃春蘭春柳三個,大半天的功夫刨了三四筐子的竹筍,正坐在院中的向陽處剝著筍子皮。
何氏又把李薇今天在鎮上的事兒,給她們唸叨一遍兒,又點她的小額頭,“你個張精八怪的丫頭,還學小大人,跟人家擊掌做生意呢。”
春桃抿嘴兒笑著,把李薇接過來,抱在懷裡巔著,誇讚,“梨花真能幹。”
李海歆卸了驢車,拎了半桶清水飲牲口,又在驢食槽裡撒了些草料出來,走向臉盆架洗手,笑著,“前年是拖了小杏福,和武掌櫃接上頭兒,咱家做成了簸箕生意。今兒是託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