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我福晉!?”帆兒苦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死不瞑目?小安子,把孩子抱過來,”安德海抽泣著把新生兒抱給了帆兒,帆兒搖搖手,親了親他的臉頰,把小孩子遞給了馮婉貞,馮婉貞還是不敢要,帆兒硬塞給了馮婉貞,“以後這一家三口,就都交給你了,妹妹。”強硬著說完這些話,帆兒就倚在武雲迪的懷裡長長的吐氣了,安德海見帆兒死死的盯著馮婉貞,知道她心願難了,跺腳對著馮婉貞說道,“你就答應下來,難不成還讓帆兒姐姐死不瞑目嗎!”
馮婉貞看了看淚流不止的武雲迪,再看看死死盯著自己的帆兒,心裡一陣混亂,腿腳就忍不住彎了下去,抱著嬰兒就軟軟跪下,“姐姐,您放心,我一定聽您的。”
帆兒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變得雪白,看了一眼安德海,輕輕得說了一句,“小安子,對不住了。”又勉強抬起頭看了看武雲迪,含笑閉上眼睛,眼角流出了一滴淚珠,吐完一口氣,身子軟了下去,就此冥逝。
安德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放聲大哭,武雲迪死命摟住慢慢變冷的帆兒,說不出話,闔府眾人無人不大聲痛哭,馮婉貞站了起來,抱著孩子慢慢走出內室,走到簷下,抬頭一看,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冷月冥冥,春風細細,樹蔭杳杳,落花寂寂,馮婉貞低頭看懷裡睡得正香的孩子,一時悲傷難抑,兩行清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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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英國大使(一)
貞定夫人看著容顏憔悴的皇太后,微微嘆氣,等到小太監把太醫熬得安神湯拿了下去,才坐在錦凳上,趨著身子對著皇太后說道,“娘娘,可不能傷心過度,傷了身子啊。”
慈禧太后盤腿坐在炕上,一條錦被鋪在太后的下身,太后的雙眼紅腫,聲音嘶啞得說道:“誰知道帆兒居然大出血就這樣去了,哎,想想以前的日子,當年剛入宮,帆兒就陪著我,兩個人在儲秀宮的日子相依為命,如今天人永隔,叫我怎麼不傷心。”
“帆兒也是享福了,娘娘,”富察氏連忙勸慰,“武雲迪也回京了,夫妻也不至於見不到最後一面,再者,給武家留了個哥兒,又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去了,必然也是含笑九泉的。”
慈禧太后的眼中又流了淚出來,安茜連忙奉上小帕子,“娘娘,這會子可還不是傷心的時候,二小姐的身後事怎麼辦?還要您做主呢。”
“我能有什麼主可做的,”慈禧拭淚,“他們自己弄去就罷了,只是我不能隨意出宮,就連送帆兒一程都不能夠了。”
“那帆兒九泉之下不能安息了,”富察氏連忙說道,“娘娘放心,我在外頭會張羅的,再怎麼說,帆兒是咱們府裡出來的小姐,這個孃家應該出力,再者,桂祥不是在外頭嗎?讓他去給他姐夫幫襯一番就是得了。”
慈禧點點頭,“那也只好如此了。”
“那這府裡頭還有兩個孩子,”富察氏猶猶豫豫得說道,“帆兒臨終前居然叫了縣君過來,臣妾實在是想不到,您說,這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哎,這會子,我心裡亂的很,”慈禧太后煩惱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這樣看著先吧。”
貞定夫人給慈禧太后掖了掖被角,心疼得看著慈禧,“這才兩天功夫,娘娘就清減了這許多,該怎麼辦是好?”
“沒事兒的,母親,”慈禧太后用手支撐著頭,“是替帆兒傷心,實在是用不了多少飯,也不知道餓。”
唐五福進了東暖閣,“娘娘,勤政殿那邊,內奏事處來請駕了,六爺和軍機大臣都到了,等著娘娘議事呢。”
“娘娘都這樣子了,”貞定夫人有些不滿,嘟囔說道,“怎麼今個還要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