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的策略必是妥當的,”榮祿奉承了一句,“兩江一盤棋,盡在大帥掌控,如此何愁發逆不滅,只不過,卑職最近收到了京裡的來信,”曾國藩凝視榮祿,兩人雖未明說,均知是儲秀宮裡的那位寫來的信,只見榮祿不慌不忙說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讓李鴻章隨時待命北上。”
曾國藩放下了手裡的蓋碗,微微思索,“淮軍北上?是要防著英法兩**隊嗎?”
“正是,如今僧王雖然已經在北京城,可畢竟不如咱們南邊的團練,裝備優良,火器犀利,若是僧王對付發逆捻賊那樣,遲早要栽跟頭的,所以要讓李鴻章早作準備,若是北邊有變,可隨時北上。”
“可如今英法聯軍還在廣州,皇后娘娘怎麼知他們會北上?”
“因為洋人必然要換約的,如今他們船堅炮利,由不得我們不換約,可地方督撫並無簽約之權,只能是朝廷派出的全權特使方能簽約,為了訊息暢通,是隻能選在北邊了,況且,”榮祿微微冷笑,“英人們在道光年間就靠著進軍大沽口恐嚇了先帝爺,嚐到了那麼大的甜頭,免不得要故技重施,再來一次進攻渤海灣。”
曾國藩皺眉,“若是真是如此,國勢又要艱難了,內外相繼交戰,銀餉吃緊,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說不得要向洋人讓步,先把發逆剿滅了再說。”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復又問曾國荃,“老九,寧波那裡過來的火槍火炮最近的情況如何?有沒有減少?”
“沒有,寧波府那邊來的貨沒有減少,反而比往日多了二成。”曾國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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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群英薈萃(中)
“哦?這倒是奇怪了,”曾國藩喃喃,“別的國家也就罷了,可英法兩國是斷不會賣這些利器給咱們的,難道,”曾國藩睜大了三角眼,捻鬚的手停下來,眼中精光四射,“難不成是他們國中也是異議頗多?”
“大帥所說極為可能,”曾國荃點了點頭,“聽聞寧波府過來的人說,英夷的商人不要命地向寧波府衙門兜售,前提是隻能將武器用於中國國內的平叛,不許用於對英國的戰爭。”
帳內一干湘軍將領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來,這樣掩人耳目的方法做的可不地道,曾國藩也微笑,“那必然是,中國向來是禮儀之邦,這承諾咱們還是要牢牢遵守的。”
眾人說笑一番,曾國藩又說起了江南這邊的局勢,“若是北方有變,少荃前去支援,那恐怕東北角就少了一個可依靠的,若是被髮逆北上再次奪取揚州等地,漕運就難以為續了,”曾國藩環視眾將,“仲華剛剛回營,總不能再讓他出徵,那位願意去借江北這個攤子?”
“末將願往!”首先跳出來的當然是戰爭狂人曾國荃,只見他跳了起來,拱手抱拳請命,“我老九早就想去前線,再會一會李秀成和陳玉成兩個反賊!”
“大帥,末將願往!”邊上一個紅臉的三十多歲大將也連忙請命,榮祿凝神一看,原來是彭玉麟。
“末將願往,哥,你不許和我搶!”
帳內吵成了一鍋粥,眾將紛紛請命,要去江北,曾國藩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自己軍內計程車氣十分的滿意,一擺手,“好了,這事兒眼前不算太急。日後再慢慢商議便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曾國藩肅聲說道,“那便是進攻!守住蕪湖。東進南下,務必要將發逆死死咬住!”
“是!”帳內眾人轟然應是,就在此時,外頭的一個親兵進來打千行禮,“稟告大帥。安徽巡撫到了!”
“哦,是常儒到了,快快迎接。”曾國藩叫著江忠源的字,對著帳內眾人說道,“本官請了左近各省的巡撫前來,是要好好商議如何對付發逆,這會子,估計潤芝也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