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虛銜,給年老勳高的大臣們的榮禮了,當然軍機大臣不加大學士銜也只能算是黑軍機,可若是隻是一個大學士,無論是武英殿大學士或是什麼,再不加派遣管理六部事務,再不如軍機,那真是哈哈哈了。兩個人微微有些失意,這不是成了吉祥物件了?可如今恭親王如日中天,軍機處均是他的鐵桿,皇太后又是恭親王言聽計從,兩個人無可奈何,只能是站在邊上瞧瞧了。
“咱們何須做這杞人之憂的事兒呢?芝翁,”賈幀既是寬解周祖培,又似乎在自嘲,“同治同治,自然是君臣同治,咱們也是臣子嘛,無需多想,皇太后要給咱們大禮,咱們就安心等著天上掉餡餅吧。”(未完待續。)
二十二、同治之意(中)
自有司來問過幾次之後,肅順便知不妙,空屋三個人獨處,一籌莫展,唯一的希冀是能捱過十月初九登極大典的日子,就有不死之望,所以這幾天在高槐深院之中,看日影一寸一寸消移,真有度日如年之感。因為如此,緊張得失去常態,偶有響動,立即驚出一身冷汗。偏偏那間空屋的耗子特多,一到晚上,四處奔竄,害得他通宵不能安枕,到白天倦不可當時,才和衣臥倒打一個盹。
當載齡來時,他正在倚壁假寐,聽見鎖鑰聲響,一驚而醒,睜大了眼,又驚又喜地問說:“鶴峰,你來幹什麼?”
載齡由署理禮部侍郎,調為刑部侍郎,是肅順被捕以後的事,所以他有此一問,載齡也不說破,只叫一聲:“六叔!”又對著端華載垣行禮,“給兩位王爺請安。”
載齡也是宗室,比肅順小一輩,所以稱他“六叔”。這原是極平常的事,而在窮途末路,生死一發之際的肅順,就這樣一個稱呼,便足以使他暖到心頭,感動不已了。端華載垣也是極為感動,這時候兩位已經奪爵了,載齡能如此稱呼,足感盛情。
“難為你還來看我!”肅順的眼眶都紅了,“鶴峰,你說,恭老六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一點兒?”
“六叔,生死有命,你別放在心上。咱們走吧!”
肅順疑團大起:“到那兒去?”
“內閣在會議,請你去申辯。”
“好!”肅順大為興奮,立刻又顯得意氣豪邁了,“只要容我講話就行!這幾年我的苦心,除了大行皇帝沒有人知道,我跟大家說一說,再者,我並沒有派人行刺太后,兩位親王都是知道的,這就去!”
說完。跨開大步就走,載齡卻又一把拉住了他:“六叔,慢著,你有什麼話要說。這會兒說吧!”
“咦!怎麼?”
“我進來一趟不容易。”載齡急忙又說,“你有什麼話要告訴府上,我好替你帶去。”
原來並無他意,肅順的緊張消失了,“‘府上’?哼。”他冷笑道,“家都給抄了,還說什麼‘府上’?”
“六敘,這不是發牢騷的時候。如果你沒有話,那就走吧!”
“有話,”肅順連連點著頭,“我那兩個小妾,現在不知怎麼了?”
“放出來了。在那兒我可不知道。”
“拜託你派人找一找,我那兩個小的,面和心不和。請你開導她們,千萬要和衷共濟,好好過日子。我那兩個孩子,要叫他們好好兒用功。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我一定把話帶到。”載齡緊接著又問:“還有別的話沒有?”
他的意思是肅順或有隱匿的財產,能把匿藏的地點套出來,肅順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別的話了!”
“那就走吧!”
載齡搶在前面,急步而去,肅順緊緊跟著。穿過一條夾弄,往左一拐,便是個大院子,站著十幾個番役。有的提著刀,有的拿著鐵尺,有的拿著繩子,還有輛沒有頂篷的小車,一匹壯健的大黃牛已經上了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