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聽信了陳孚恩的話。穆彰阿得以安然無事,感激之餘,大力提拔陳孚恩,不數年當到山東巡撫,還蒙宣宗御筆題賜“清正良臣”的匾額。而王抗因為不能成父之志,他的陝甘同鄉,他父親的門生故吏,統通都看不起他,以致鬱鬱而終。
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是忠心不二的人!
“如何?大司馬,瞧好了真跡。也該評點評點了,是不是王右軍的真跡啊?”恭親王恬然自得,喝了口龍井茶,悠哉開口。
陳孚恩的臉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紅變了許久。再三看了看那後頭的藍色大印,狠下了決心,視如珍寶地將那冊子捧在手心裡,朝著恭親王用力點頭,“自然是真跡無異,王爺好大的手筆。好大的運氣,居然有這樣的天人之書在手裡!”
恭親王微笑點頭,陳孚恩放下車子連忙拱手,“微臣不才,想獻醜一番,想著在這後頭聯名附議,正本清源!”
“唔,正本清源,這字用的好,不愧是江南的大儒,”恭親王撫掌激賞不已,“鶴翁請自便。”
陳孚恩不再遲疑,連忙提筆在後頭附上自己的名字,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對著恭親王又提議,“微臣這就回兵部,把兵部的大印交出,這九城兵事,就供王爺驅使了!”
“不用了,你是兵部尚書,本王又不是,”恭親王搖手拒絕,“對著這幾個人,還需要關閉九門,全城戒嚴不成?我要的就是你準備好,這四九城不能亂,從今個起,沒有同道堂的印,誰的詔書上諭聖旨都不管用,大司馬,”恭親王的聲音變冷,幽幽說道,“簽了這個字,咱們就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主子也許諾,既往不咎,風光宜放長遠看,如何?若是再左右為難,那可實在是要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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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孚恩一回到自己的宅子,就連忙讓自己的西席起來,那個師爺睡眼惺忪地起來應付陳孚恩的召見,見到自家的東翁,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陳孚恩臉上全是汗水,整個人似乎老了十歲,但是似乎又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感覺,“東翁,發生了何事?”
陳孚恩一揮手,“你速速把書房裡和肅順等人的書信全部燒掉!”那個師爺瞪大了眼睛,“半個字都不許留,先生啊,先生,”陳孚恩邊跺腳邊嘆氣,又似乎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肅順要完了!”
“東翁何出此言?”那個西席師爺來了精神,“肅順大人可是如日中天啊。”
“他贏不了,永遠贏不了,”陳孚恩的臉在燭光的映襯下分外慘白,他終於平靜了下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先生,你猜我在恭親王哪裡見到了什麼?”
“留守京師重臣們上摺子,奏議恭請皇太后垂簾!”
“什麼!”那個師爺徹底沒有睡意,“要讓鈕祜祿氏垂簾!?!??!!?”
“不是那個名不副實的太后!”陳孚恩閉上了眼,“是儲秀宮那位!”師爺大吃一驚,隨即想到了什麼,渾身瑟瑟發抖,已然深秋,屋內點著炭盆,但是瞬間似乎寒氣逼人了起來,“我見到那個摺子也就罷了,不過是些許百足之蟲而已,等到皇帝迴鑾,肅順必然一掃而空,但是我瞧見了那最後的大印!”
“是儲秀宮的同道堂之印!大行皇帝命此印權同玉璽,皇太后已死,這印恭親王不敢用,他敢擅自用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可老夫就是見到了那印!還有那麼多人的聯署,在京辦撫局的大學士六部九卿一個不拉,先生啊,”陳孚恩搖搖頭,對著肅順的命運下了一個斷論,“我見到那個印,我就知道皇太后沒死,皇太后沒死又挾著被刺天下人都認為是肅順乾的這樣的事兒,手裡又有同道堂,肅順不過是先帝的寵臣,又無軍心,如今怕是聖心也失了,他鬥不過的,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