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進家裡看看情況如何,卻發現那個被太平軍一腳踢在心窩處的老漢咳嗽了幾下,慢慢地醒了過來,便留在原地,七嘴八舌地給他說起了自己看見的事兒。
就在這個時候,鎮子裡頭急急地奔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漢子,那青年著急地東張西望,彷彿在找些什麼,那幾個老頭看到這個年輕漢子,連忙招手。
“三兒!你爹爹在這裡,看樣子不太好!”
那個被叫做三兒的年輕人看到自己的父親面如紙色的被幾個老人簇擁在地上,連忙上前,帶著哭腔說道:“爹爹,你這是怎麼了?身子有什麼不適的?”
“張老漢被剛才出了鎮子的逆賊踢中了心窩子,剛才才昏過去好一會呢,剛剛才慢慢醒的。”邊上的老者說道。
那張老漢雙眼似乎失神了一會,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才慢慢有了焦距,右手死命的拉住了自己兒子的衣襟,哆嗦著嘴顫抖地問三兒:“三兒……咱們家的;咱們家的祖宗牌位被那些亂賊燒了?”
三兒沉重地點了點頭,“那些逆賊衝進了房子,把祖宗牌位全掃在地上,我上前阻擋了一下,還被他們打到在地,有個人還拿出刀子,威脅我說叫我再動一下,就殺了我,我就不敢動了,眼瞅著他們把牌位堆在一起,點起了火,燒掉了。”
原本還存著一點點僥倖心理的張老漢,聞言心口一陣劇痛,心如死灰,噗的一聲,就從口裡吐出了一口鮮血,仰面倒在了張三兒的懷裡,胸前的衣襟上全是斑斑血跡,張三兒哭著叫“爹爹”,這時候張老漢只剩下出氣沒了進氣了,只見張老漢瞪大了眼睛,臉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紅,惡狠狠地望著自己的兒子,氣喘吁吁地說道:“三兒,給爹爹和列祖列宗們報仇,去北邊,去投奔官府的大軍,你若是不去,我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原諒你!”說完又咳嗽出了幾口血,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兒子,就此死去,卻沒有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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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兵臨廬州(五)
張三兒不敢置信地搖了搖自己的老父親,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就此離開了人世,邊上的一個老漢在張老漢的鼻子上試了試鼻息,搖著頭對張三兒說“節哀順變啊三兒”,張三眼中的淚水這才滾滾流了下來,抱著張老漢痛哭了好幾聲,擦乾了自己的淚水,用手將父親的眼睛撫合上,輕輕地將張老漢放平放在地上,似乎自己的父親只是熟睡著了,自己動作要小心些,免得打擾了父親的美夢,往後退了幾步,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又朝著邊上的那幾個老漢磕頭,“大叔大爺們,我爹爹就交給你們了!等下叫我的婆娘出來披麻戴孝,給我爹送終!”
幾個老漢連連點頭,有一個問道:“三兒,你這是要去哪裡?”
“爹爹叫我給他報仇,我這就去北邊,去廬州,跟了官兵打這些殺千刀的逆賊!這打漁的營生將來報了仇再回來做!”
“好,你去吧,家中的事兒我們會幫著料理的。”
張三兒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起身子沒理會自己身上的塵土和斑斑血跡,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爹,你等著,你等著兒子去給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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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水鎮邊上的流入巢湖的大河,再往西北六七十里路就是孝樂鎮了,這天早上,天還剛矇矇亮,李鴻章正在鎮上的打穀場子上吩咐著防守戒備的事兒,幾個伙伕在熱火朝天的生火做飯,還有幾個賬房先生和鎮子上的米商豬肉店老闆在交易著午飯要吃的東西,因都是鄉里,這些源自於廬州各府縣的團練軍們對著地方尚屬和氣,邊上的親隨上前打了個千,稟告道:“大帥,前方探子來報,三日前發逆已然是破了廬江縣城,望著北邊過來了,探子怕露了身份,只能是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