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的額頭上卻不免露出了心虛的汗水,孤拔嘆了一聲氣,“我們撤退!”
退兵的喇叭響起了,“我們不能因為一座山西城而投入我們全部的兵力,”孤拔率先出了南門,他和副官碰頭了,就站在東門外的山崗上,看著白色制服的法軍從三座門內依次退了出來,紅河上的兵船調轉了船頭,炮口微微抬起,朝著山西城之中發射火炮,用來阻擊黑旗軍的追襲,孤拔遺憾的看了一眼黑煙升起的山西城,咬牙轉過了身子,“我們不能被無恥的中國人用陰謀詭計困在山西城裡面,撤退!”
時間倒退了前一日,“雖然國內來的團練幫不上忙,論起來,他們的速度大約也趕不到山西城,但是,我們為什麼不能狐假虎威一番呢?”唐景崧微笑的說道。
“唐老弟的意思是?”劉永福疑惑的說道,“借團練的威勢嗎?”
“正是,這次法國人動了真火,派了這麼多人來和我黑旗軍作戰,這絕非以前那樣可以輕易剿滅之的,何況城防之戰,對於我們來說,也非擅長之事,若是硬拼,說不好要把這些士兵們都葬送在這山西城,法國人說我們善用陰謀詭計,那我們為何不用?他們這五六千人,說到底也是怕國內來的一萬團練大軍!”
在軍事裝置沒有代差的情況下,作戰人數通常是決定雙方勝負的決定因素,當然,另外計程車氣、天時地利這些也很重要,“法國人行軍如此緩慢,為了就是防我們偷襲,既然他們存了這樣的心思,只要我們稍微有一點點的動作,就不怕他們上鉤。”
劉永福的眼神一亮,“也就說,就算團練未到,我們假借東風,只怕是法人也不敢等閒視之。”
“是這個理,只要他們存了疑慮,我們這一戰就還可以打,”唐景崧成竹在胸,“總兵大人,這一戰不求大勝,只要維持個不敗之局,就可以稱雄了!”(未完待續。)
五十六、風聲鶴唳(五)
“這些法人大約是沒有看過《長坂坡》,”唐景崧說道,“我們效仿張飛,派出百人在北岸樹林之中掃動樹枝,揚起塵土,不必露面,也不能露面,就這麼點子的人,只要一露面,這戲就要穿幫,法軍只要看到了必然疑神疑鬼,如此一來,他們只要存了疑慮,那麼手下的進攻速度必然就會遲緩。”
“那咱們的兄弟們?”劉永福疑惑的說道,“如何告訴他們?”
“告訴他們,我們會有援軍,北岸的是國內來的團練大軍。”
劉永福身子一震,“這?騙了他們,只怕是要黑旗軍效死啊,”劉永福喃喃自語,雙眼發直,“為了這山西城,我實在是不捨得讓他們去送死!”
“這絕非送死,只要逼退了法人,那麼我們黑旗軍才能夠讓最多的兄弟們活下來,”唐景崧冷酷的說道,“若是不戰而敗,黑旗軍如今乃是朝廷的軍隊,這是要受處分的,總兵大人,我知道你的顧慮,但若是輕輕鬆鬆的讓出山西城,不僅便宜了法國人,只怕和朝中的大計也有妨礙啊!”
“什麼妨礙?”
“試不出法國人的真正實力,自然是妨礙,日後團練過來,若是和法人起了衝突,當然,這個衝突是必然會發生的,但是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如何能夠百戰百勝,試出了法軍的成色,咱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山西一戰之後,只怕是黑旗軍想要和法人作戰,只怕也是有心無力了,”劉永福生出了一種無力之感,“法國乃是泰西大國,我從來就知道,單單靠黑旗軍一軍之力,無法和他正面對抗,但是為何朝中還不動手?非要等黑旗軍全軍覆沒不成?”
唐景崧在黑旗軍之中素來不擺上使的架子,也不會瞎指揮,故此劉永福也十分敬重他,但是事關國策,朝中如何決定,他一個小小的主事也實在是難以得知全貌,“不管如何,團練入越,這對黑旗軍已經是絕大的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