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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知道的,今天房東家跟我提了不少問題,以前做的那張圖上要改掉好些地方,我歇在家裡這幾天,正好對著那本書再磨練磨練功夫。”裴寧笑著解釋:“也算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了”

“哦,那書我給你收在櫃子底下一層了。”舒景悅見她臉上還是帶著笑,面上也就恢復了往日的神情,走到一邊給她把那本抄下的圖鑑拿了出來。裴寧接過來,才現原先零散著的紙張被整齊地疊在了一起,用粗棉線縫了起來。真正成了一本“書”。

舒景悅見她愣,不免有點不安,在她身邊站著,想要翻開書頁:“我是按著你放著的順序排的,弄亂了麼?”

裴寧這才回過神來,一面翻看著一面搖頭:“沒有,我是在想能娶到你真好”

這一回,愣的人變成了舒景悅,男人立在她身邊,起伏的氣息亂了一下,才推開她:“啐,聽你胡說。”

裴寧微笑著坐回桌邊,從最基本的一些東西看起,開始重新“打基礎”,她剛剛說的話並不只是為了安慰舒景悅,事實上,跟房皓談過之後,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對於建築的“系統知識”有太多漏洞要補。

在她從最基本的東西重新學起的這段時間裡,工地上也正是夯地基的階段,聽說督工的是個有家學淵源的讀書人,加上房皓時不時在工地上晃一圈,跟她閒聊。分管各項的工頭前面幾天還有些新鮮感和敬畏,對她提出的要求也是儘量一點不差地完成。

然而眼看著夏天都快要過去,工地上放眼看過去還是隻有個地基,地面上的建築卻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秋老虎一來,更是連著幾個大晴天,太陽幾乎曬得人睜不開眼,比暑熱時候還要叫人難受,哪怕太陽下了山,還是又悶又熱地讓人忍不住心生煩躁。有幾個工頭已經耐不住地扯著嗓子罵起人來。

“你做的這是什麼鬼活!哪隻耳朵聽到過我這麼教你的?!”

那學徒在太陽底下站了有半天,按著裴寧的要求不停地調整著木樁上的墨線,原本已經快要弄好了,卻忽然被工頭這麼連罵帶吼地一通斥責,不禁有點莫名所以,摸不著頭腦地彎腰認錯。

她莫名其妙,裴寧卻是聽了個明白,這木匠工頭明著是在罵自己的學徒,其實罵的是她。想來是覺得她的計劃和安排打亂了她們以前的定式,這麼多天下來又還不見成效,一方面是不滿要接受她的“指揮”,另一面又怕誤了工事的期限要被責罵剋扣銀錢。礙著房皓的面子不好明著對她火,只能拿小學徒來指桑罵槐,出一口氣了。

“哎,我來,”裴寧笑著撿起學徒掉在地上的東西,推了她一下:“房東家送西瓜來了,你先去吃點。”

那小學徒完全弄不清狀況,見大老闆請來的“工頭”竟然放下手裡的圖紙過來接手她的活計,連連擺手:“呃,不用、不用的”

“死站在這裡不讓開做什麼?你幹得好裴管事吩咐的事麼?”那木匠工頭脾氣更差,往那小學徒腳上踢了一下:“還不給裴管事挪開地方!”

“哦、哦”

“去吧去吧,我來弄就好了,”裴寧朝那工頭和善地笑了笑,像是沒聽出她的意思,只是提高了點聲音讓他們都去休息一下:“都歇一會兒吧等這片忙完,要是明天不下雨,咱們就能往上動工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一點脾氣也沒有,倒叫那尋茬兒的工頭不知該怎麼繼續,只罵了小學徒一句“木頭木腦”,就繞過裴寧到陰涼地方去乘涼吃西瓜了。

裴寧的笑容在她們都離開後才漸漸淡去,嘴角還維持著上翹的弧度,卻不再隱藏其中的無奈,苦笑了一下開始拉墨線。

“彈墨線”是為了拉出直線而做的一項工作,本身就是木匠負責的,這些事她雖說學過,但畢竟很少有要自己動手的時候,再加上這裡的工具與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