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將壓箱底兒的黃唇膠都搬出來了。我一個晚輩,怎好再教您破費?”花小麥歪頭一笑,打趣道。
“去!”
薛老頭被她給逗笑了,拿手指頭點點她的臉:“八珍會的魁首落在你身上。給你帶來的好處多得數也數不清,你還想管我討東西?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莫要得意的忘了形,這名頭只能在你腦袋上停一載,明年這時候是個甚麼情況,誰都未可知,若到時我發現你懈怠荒廢,可不跟你客氣!”
花小麥含笑規規矩矩應一聲,一個沒忍住,轉頭向池心亭外張了張。
只可惜沒能看見宋靜溪現下是何表情啊……不過無論如何。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那女人接下來的日子,只怕就沒那麼好過了。
亭中寒暄一陣,謝過薛老頭等五位評判,花小麥又與韓風至多說了兩句。便領著周芸兒和秀苗往外走,汪展瑞被薛老頭給留下了,也不知是有甚話說。
三人沿著碎石小路往稻香園的廚棚去,一路上花小麥始終未開腔,秀苗笑得如一朵花一般,到底憋不住,陡然拽了花小麥胳膊一下:“東家。你想笑就笑唄,裝什麼淡定啊?咱稻香園現在就算還沒坐上桐安府飲食界的頭把交椅,卻至少也是數一數二的了,你……”
這姑娘成天在鋪子上幹雜活兒,手勁大得很,花小麥給她拽得一個趔趄。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嘶”倒抽了一口冷氣。
“撒手呀!”
周芸兒趕緊拍了秀苗一下,趕上前扶住花小麥的胳膊,一臉擔憂道:“師傅,你的手沒事吧?”
花小麥皺一下眉:“恐怕是傷了筋……”
用沙爆之法發出來的黃唇膠如豬皮般柔韌。要硺成比鹽粒子還細的顆粒,除了刀功之外,少不得還要使大力氣。先是在河沙中反覆翻炒,再絲毫不間斷地剁上一炷香的時間,莫說是女子,就算是個大男人,也難免胳膊痠軟,筋骨勞損。
“哎呀……”
周芸兒不敢下死勁給她揉,只小心翼翼捧著她胳膊低嘆:“方才我們都說替你一替,你偏生不肯,非要自己動手——你就算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汪師傅?這八珍會就算再緊要,也不過就只是一場比試罷了,你何苦把自己搞到這模樣?”
“我也沒琢磨那麼多,不過是想著盡力而已。”花小麥回身衝她笑笑,“行了,別擺你那苦瓜臉給我看行嗎?你鬱槐哥與咱們芙澤縣城內好幾位治跌打損傷的名醫都相熟,等回了家,我讓他帶我去瞧瞧。”
說罷,便快步走到廚棚前,撩開氈毯,笑呵呵地鑽了進去。
孟鬱槐人雖未去池心亭,卻早得到了訊息,此刻見花小麥進來,立時快步迎上前,垂下眼將她看了半晌,勾唇低笑出聲。
……
離開花影池,頗費了幾人一番功夫。
新的八珍會魁首熱騰騰出爐,不少訊息靈通的老百姓都趕來看熱鬧,將大門口圍了起來,踮起腳尖往裡頭張望。
“聽說是個女子呢!”
“聽說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只可惜已嫁了人了。”
“聽說她夫君生得相貌堂堂,若是真的,也不算虧了!”
孟鬱槐恨不得將押鏢時的本領全使出來,護著媳婦左穿右突殺出包圍圈,專揀那偏僻的小巷子鑽,待得終於回到東安客棧,已是滿頭大汗。
幸虧這桐安城他常來,對地形還算熟悉,否則,今兒非被堵死不可!
客棧大堂內已擺上一桌酒水,掌櫃的歡天喜地迎上前,將昨日那恭維話又絮叨了一遍,死說活說,將幾人往桌邊拉拽。
“我是真沒想到,今年八珍會的魁首居然會出在我們東安客棧中,也跟著長臉啊!”
他樂呵呵地道:“您幾位不是本地人,只怕也沒人幫著張羅,可這慶祝的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