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疑惑地抬頭看看神棲山方向,“你爹這是怎麼了?還沒回來?”
隨即,手向空中一招,平空抓出了張白紙,瞄了一眼,“有點事,你爹在村塾裡……”臉色憂而不慌,“寒露驚蟄,你們去上學,小寒來,跟娘走。”
來不及多說什麼,小寒被娘抱著,眼前一暗,象是走進了一片灰茫茫的霧氣中,沒過幾息,又隨著孃的一步踏出,眼前一片白亮。
身周的聲音,象個菜場似的,被娘抱著向前走進一個屋子裡,小寒的視覺才緩和過來,看清正是上次來過的村塾,裡面一個白鬍子,頭髮上卻四下翹出葉子來的老者——上次小寒見過的,是葛家老祖,不過上次在他頭上可沒看到葉子——正腳下踏著特別的方位,口中唸唸有詞,向著中間的空地,不停地將一道道青綠之氣打過去。
爹爹就站在他走的空圈兒的邊上,兩手不停地隨著他的動作掐著手訣,也是一道道的水汽般的東西向著中間的空檔拍去。
那中間,有一團象是散開來的光霧,被爹爹拍過去的水霧洇溼了,明顯厚重了起來,有了質感,才在葛老祖的綠光一下一下抽打下,聚攏了起來,成為一團閃著光的煙霧團。
好一會兒之後,爹爹額頭上汗不停地淌下來,葛家老祖才最後大喝一聲,雙手虛虛一捏,煙霧團象是經不住般地應聲聚了起來,凝成一顆圓溜溜的燦銀裡透著股青氣的透明水珠來。
正文 葛祖的忌諱
仔細看,那水珠子裡,有個小小的虛影不停扭曲著改換形狀,象是隨著水珠裡水的動盪不停地流淌著。小寒努力睜大眼,好一會兒,才看出那個虛影的具體形狀如果固定不動的話,是個縮小了的人形。
來不及害怕,小寒頭腦又是一暈,“三維立體視覺謎相”?這又是什麼?
明顯術法造一段落了,張鋤頭向後退了一步,手剛伸上額頭抹汗,就發現了她們,一怔,走近鍾蘭玉小聲道,“你怎麼來了?還把小寒也帶來?”
“誰叫大哥的紙條上說得不清不楚的,還以為你怎麼了呢,再說我過來了,家裡沒人,也不放心留小寒一個孩子呆在家裡。”鍾蘭玉輕聲回他,隨即問,“出什麼事了?那是誰?”
小寒向著爹爹一笑,一直緊繃著的情緒鬆了下來,才有心思打量在場的其他人。
人不多,只有六個,站在上首的是孫家老祖,他們下首兩個神情明顯焦慮擔心地望著那團水珠的中年男女,很顯然是與水珠中那個……應該是魂魄的虛像關係密切。
他們身邊,是一箇中年男子,下顎長得和孫家老祖一模一樣,他的神情尤其難看,臉色鐵青地瞪著身邊渾身沾著不少黃色溼痕的小女孩,而他身邊站著的,是大舅,大舅正輕聲勸著他些什麼。
小女孩子就是第六個,十歲左右的樣子,身材都沒發育,一身狼狽,發亂衣髒,但掩不住天姿國色,雖然小田村裡人人都長得不錯,但小寒還真是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兒。
怎麼說呢,小田村裡人的美,如果說是限於俗世的話,這少女的美,就是超凡脫俗了。
葛家老祖正走向孫家老祖,又和那對男女聚到一起,輕聲談論起來。
明顯也是孫家莊一員的那名中年男子顧不得其他,對女孩狠狠說了句什麼,也湊了過去。
女孩被罵得抽抽咽咽哭起來,大舅勸了幾句,臉上有畏縮的神色,明顯是怕女孩子哭。然後他邊勸邊退,等孫家老祖過來安撫女孩子之後,索性丟下她不理,向著小寒一家走來。
“這孩子,這回禍可闖大了,”張鋤頭退後兩步,安撫地抱起女兒,輕拍她的肩膀,小寒從衣袋中掏出手帕,替父親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換得父母稱許地一笑,“受傷的是崑崙掌門的血脈玄孫,”下巴向那對男女示意,“那是崑崙掌門的曾孫夫婦,崑崙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