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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裡,繼續往下挖。

這一宿他完全沒休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挖了多久,只是重複著刨地、收土的機械運動。客戶果然也沒幹看著,回去把他送自己的梨核拿過來,一粒粒種到他們身後的地道里,用法術催著它們出苗長大,讓梨樹根莖枝幹撐住地道。

幸好緊急救生包空間極大,挖出的土不用一筐筐挑出去,這就節省了一半多的時間和體力。這一宿馬不停蹄地幹活,直到天氣又寒轉暖,他再度感覺到熱的時候,這條地道已經斜斜向上挖出了數米,頭頂上只剩薄薄一層硬土,透過地面幾乎能感受到外面的陽光。

客戶抱著魚缸站在他身邊,幾乎是虔誠地看著頭頂,期盼地問道:“咱們能現在就走嗎?”

立刻離開這座牢獄,離開這個世界,不再回那片讓人恐懼的黑暗裡。

邵道長很明白客戶的心態,儘管隔著地表都能感到外面的酷熱,他還是願意滿足客戶的心願。

“那你做好準備。”邵宗嚴拿出一張薄薄的棉布床單蓋到魚缸上,用七股傘繩在缸底紮緊。再把布料反過來包住魚缸,兩個床單角穿過腋下繫到背後,兩個系成提手掛在脖子上,就像弄了個揹小孩的揹帶,把缸平平頂在胸前。

青金從頭到尾都用讚賞的眼神看著他包魚缸,誇獎道:“你是我認識的人類中對自己的動物朋友最細心的一個,普通人很難想到魚類會被曬傷的問題的。”

晏寒江也覺著他體貼到了極點,舒服地在魚缸裡擺了擺身子,傳音勸他:“別光顧著我,你自己也得披個單子或是戴上帽子,外面陽光很毒,不做防曬會曬傷你的。”

邵寒嚴低頭微笑,容色如美玉生暈,在緊急照明燈映照下簡直勾魂攝魄。顧客看著他幾乎忘了這裡是黑暗的地底,手裡的燈晃了晃,眼前忽地一暗,一張柔軟的床單落下來將他罩了個結結實實。

“怎麼……”一句話還沒問出來,頭頂便是一片土石砸下,結塊的硬土夾著石頭從他身邊擦過,嘩啦啦砸到地上。隨即便是一道極耀眼的陽光照下來,要不是臉上蒙了塊布,這一下子足夠晃得他看不見東西了。

他慶幸地微笑,正要誇讚客服,卻忽然感到腰間被人勒住,然後腳下一輕,腰間一痛,就被人頂著腰扛起來,躍出了那一方黑暗的地道。

邵宗嚴自己也披著床單,只是沒像那兩人一樣兜頭罩住,而是像包頭巾一樣將巾角系在腦後,再拉過巾角擋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眉眼。但這樣包不能完全擋住陽光,他閉著眼適應了許久,才慢慢睜開一道縫,眯著眼四處望去。驕陽之下,熱浪已經滾滾蒸騰起來,遠處的景色都是扭曲的,像是隔著火堆看東西一樣。

時候他才看清了黑石獄的樣子——整座監獄看起來就是一個矮矮的直筒。建築監牢的石頭是純黑的,藉著通界令的破幻術之能,能看出其上流動著黑色的魔力。

晏寒江在他識海中說:“稍站一會兒,外面有陣法,待我一破之。”

邵道長立刻站下了,趁這工夫乾脆把包裡的土倒出來填了地道,拿腳把地面草草趟平,最後還掏出笤帚掃了周圍的浮土鋪在上面。黑石獄周遭這片地面也都是黑的,卻是一種汙濁腥臭的,因浸滿鮮血而發黑的顏色。

他嫌惡地皺了皺眉,忍到識海中傳來一聲“好了”,便立刻運起登萍渡水的輕功,按著地圖上標示的最短路線跑向傳送陣所在的方向。

腳下的砂子鬆軟滾燙,這個世界的重力又特別大,託著個身體纖細的精靈感覺就像託著源砂小世界的獸人那麼重,舉步維艱。他運輕功飛縱時真氣難繼,不自覺地便強行吸納空中靈氣,在體內代替了他習慣的真氣執行,涓滴積累到氣海之中。

開始跑時極其辛苦,但時間越長,他體內的靈氣不僅沒有耗光,反倒有種越跑氣越悠長,越跑耐力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