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跪坐在二人身旁。
北鶴倒未回他,而是對著榮章吩咐道:“再探!”
“明白!”榮章躬身退了下去。
“李將軍,沐簫和與高熾正在攻廣昌,你前去叫上張泰將軍,你們二人帶五萬兵馬,前往廣昌,阻止他們攻城!”慕容鉞終於穩住神色,鄭重地吩咐道,雖然外邊有強兵,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瞧著廣昌被攻佔,救得下也得救,救不下也得救。
“遵命!”李道林響亮答道,他走前看了一眼北鶴,見他依舊不出聲,便只得退了下去。
待李道林走後,北鶴才抬起頭,望著慕容鉞,兩人神色均是十分沉重。
“蕭墨珩到底藏了多少兵?沐簫和、高熾、凌恆等諸將均在宜城一帶,是何人取了南陽呢?如果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奪取了後方兩座城池,那此人真的是…。。是太危險了!”慕容鉞一臉憂慮道。
“而且,他能乘機攻取南陽,說明他已經知曉我們派兵前往壽春的事,這樣一來,壽春那邊恐怕也早有防備,那麼我們的計劃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北鶴目光冷寂,心灰意冷地回道,
“先生,如此看來他們早有充分準備,似乎早就設計好了這個局,只待我們鑽進去呢!”慕容鉞幽幽說道。眼中有一股冷靜的清醒。
慕容鉞到底是慕容鉞,正因為南侵是北鶴全權操持,所以立在局外的他似乎看得更真切和明晰。
北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殿下的意思是說,是蕭墨珩故意設了這個局?”
“是,這位七皇子之前一直默默無聞,似乎無意於朝政,一直遊山玩水,直到去歲一舉收服流民,建立北府兵。年前又親自率軍平定了吳興之亂。幾乎是一夜崛起,讓朝中對其刮目相看,可見其心有大志,且能隱忍。有謀有略。再細想來。裴蘊在這個時候病了,些許也是他為了奪取荊州的兵權,而設下的計謀。所以,如果說這個局是他所設,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慕容鉞細細分析道,越想是越心驚,明明自己是想乘火打劫,如今卻變成了開門揖盜。
北鶴聞言心中輾轉不已,雖然這些事他都有耳聞,但是從未把它們串聯在一起,他似乎一直不甚關注一些年輕的後輩,只知除了袁楷和裴蘊,大桓已無對手。
慕容鉞卻不同,正因為他與蕭墨珩同身為皇子,所以他自然關注蕭墨珩多些。
北鶴慢慢站了起來,緩緩踱步至廳門口,望著深藍的天空,悠悠深思,他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無力。
他本已做了萬全準備,西撫戎狄,東安朝堂,往南調兵遣將,透過倚雲閣準備好幾十萬擔軍餉。可如今卻失了先機,而且還似乎陷入了一個泥潭般,動彈不得。桓軍已佔領南陽,那麼就截斷了朝中運糧的通道,如果照這樣下去,襄陽四邊被圍,遲早失守。
只是讓北鶴頗為費解的是,大桓去歲剛剛經歷兩場大戰,國力大為受損,那麼這七皇子是如何維持如此大規模的戰役的呢?難道也得依靠倚雲閣?
“先生,襄陽城中的糧食只能支撐十天!”慕容鉞突然出聲,
北鶴聞言回過頭看向他,顯然二人已經想到了一塊。北鶴木然片刻,讓他放棄襄陽相當於讓他放棄十幾年的戰果。
“殿下,容我三思,我不相信桓軍堅不可摧,找不到一絲縫隙!”北鶴最後嘆道,兵法中還有一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是,先生說得對,不過目前最可怕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桓軍的底細,甚至不知道誰取了南陽城!”慕容鉞聲色沉冷,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而他顯然還不夠了解這位七皇子,不過就眼下來看他堪稱勁敵。
慕容鉞突生一股豪氣,如今天下三分,唐蜀偏居西川,蜀主昏庸無道,只圖享受,蜀國朝中也無匡扶社稷之能臣,所以不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