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去,無緣無故地先是斥責手上抱著嬰兒的穿喪服的姑娘,以致她因為出其不意而急忙閃開,但列另傑夫立即就撇開她,衝著站在進另一個房間門口的13歲女孩喊罵,而她剛才的笑興未盡,臉上還帶著微笑,現在則受不了喊罵,急忙逃到廚房去了,列別傑夫甚至還朝她背後跺了幾腳,為的是進一步嚇唬嚇唬她,但是,當他遇到公爵侷促不安的目光後,便解釋說:
“這是為了……恭敬,嘻……嘻!”
“您用不著這樣的……”公爵剛開始說。
“馬上,馬上,馬上……就像一陣風!”
列別傑夫很快就從房間裡消失了。公爵驚訝地看了一眼姑娘,男孩和躺在沙發上的小夥子。他們全都在笑,於是公爵也笑了起來。
“他去穿燕尾服了,”男孩說。
“這一切可真遺憾,”公爵開始說,“我本來以為……請告訴我,他……”
“您以為他醉了?”沙發上喊出了聲音,“一點也沒醉!不過喝了三四杯,嘿,就算五杯吧,這算得了什麼,老規矩!”
公爵本要朝向沙發上的小夥子,但是姑娘說起話來,她那可愛的臉上現出最坦誠的神情。
“他早晨從不多喝酒,如果您找他有什麼事,那麼就請現在談,正是時候。只是傍晚回來時,他就喝得醉醺醺的;而且現在臨睡前常常要哭,給我們念《聖經》,因為我們的媽媽五星期前去世了。”
“他跑開是因為他確實難以應付您,”沙發上的年輕人笑了起來說,“我敢打賭,他馬上就要哄騙您,正是這會兒在動腦筋呢。”
“才五個星期!才五個星期!”列別傑夫已經穿了燕尾服回來,接過話茬說,他一邊眨著眼睛,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絹擦眼淚。“剩下了一堆孤兒。”
“您於嗎穿著補窟窿的衣服出來?”姑娘說,“這兒門背後不是放著一件嶄新的外套嗎,您沒看見?”
“閉嘴!多事的丫頭!”列別傑夫朝她喊道,“哼,你呀!”他本想對她跺腳,可這一次她只是放聲大笑。
“您幹嗎要嚇唬,我可不是塔尼婭,我不會逃開。而柳芭奇卡看來要被您吵醒了,還會得個急驚風……您嚷嚷什麼呀!”
“不許說,不許說!叫你爛舌頭,爛舌頭……”列別傑夫忽然嚇壞了,奔向姑娘手上抱著的睡著的孩子,帶著驚恐的神情幾次給他劃十字。“上帝保佑,上帝大大保佑!這是我的襁褓嬰兒,女兒柳波芙,”他對公爵說,“是合法婚姻所生,我那剛死去的妻子叫葉列娜,是分娩時死的。而這個醜丫頭,穿喪服的,是我的女兒維拉……而這個,這個,哦,這一個是……”
“怎麼停住了?”年輕人喊了起來,“你接著說呀,別不好意思。”
“閣下!”突然列別傑夫衝動地嚷了起來,“您注意到報上關於熱馬林一家被害的訊息沒有?”
“我看過,”公爵有幾分驚訝地說。
“喏,這就是殺害熱馬林一家的真正凶手,就是他!”
“你這是說什麼呀?”公爵說。
“也就是一種隱喻說法,未來第二個熱馬林家的未來第二個兇手,如果會有這樣的事的話。他正準備走這樣的路……”
大家都笑了起來。公爵想起了,列別傑夫大概真的在躊躇斟酌和裝腔作勢,就因為他預感到公爵要向他提問題,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因此就設法同得時間來考慮。
“他要造反!他在策劃陰謀。”列別傑夫似乎已經不能剋制自己,高聲嚷著。“哼,這麼一個造謠中傷的人,可以說是個浪子和惡棍,難道我能,嘿,難道我有權可以把他看作是自己的親外甥,看作是已故姐姐阿尼西婭的獨生子嗎?”
“住口吧,你這個喝醉的人!您相信嗎,公爵,現在他想出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