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屋中的謝玉弓阻止不及,只好抬起手,將手中的長?刀對?著白榆的方向甩了出?去——
他從很小的時候,在段洪亮聯絡到了他,開始只是給了他兩個死士保他性?命的時候,就每日揮刀上千下。
這麼?多年,他使用的刀的長?度是隨著他的骨骼生長?而?替換,無論?是長?刀還是短刀對?他來說都?如臂使指。
因?此謝玉弓非常有信心,手中刀刃絕不會傷到他的王妃。
果然長?刀在半空之中迅速轉了幾兩圈之後,裹挾著重若千鈞卻又收束到極致的力度,“當!”地一聲,狠狠釘入了白榆和謝玉竹之間那狹窄的地面。
刀尖沒入了船身?木頭上足足三寸有餘,如地面長?出?來的松竹一般挺立,只有刀把還微微顫抖,沉默又森冷地昭示著這一甩的餘威如何強橫。
而?刀刃卻是對?著謝玉弓的方向,只有刀背撞在了白榆抓著簪子戳向了謝玉竹的手臂上。
白榆的手臂被刀背狠狠撞擊之後,整條手臂突然間麻了一下,而?後簪子“咚”地一聲,掉落在木板上。
白榆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先是看向了地上的簪子,而?後看向了滿臉愕然的謝玉竹。
最後抬起頭看向了謝玉弓,又順著謝玉弓邁過來的腳步,落在了她腳邊不足一掌距離的那冷然刺入地面的沉鐵刀上。
長?刀立起幾乎和白榆一邊高,白榆甚至還記得它之前抓在謝玉弓的手中,橫掃出?去是如何震懾千軍所向披靡。
所過之處,人?頭如同下餃子一般滾落在地,足可見這刀身?如何鋒利無匹。
白榆下意識地扶住了自己被撞得痠麻的手臂,而?後從手臂開始,或者說從她盯著那戳在她腳邊的刀刃的眼睛開始,一股如同冰凌般險惡的涼意,直直戳入了手臂和雙眼,貫穿了她的脊樑和頭顱。
讓她感覺四肢都?被凍結了。
她此刻像一個被按下了倒放鍵的影碟機,回?憶起了方才餘光當中捕捉到的謝玉弓對?他甩出?長?刀的那一刻,而?後又反覆地慢放。
最終在不足兩息的時間,她的大腦肢體還有眼睛配合著整合出?了一個讓白榆無法自信的事實——謝玉弓竟然對?她甩出?了刀。
白榆雖然只是手臂被刀刃撞得有一些發麻,可是那種兇兵釘在腳邊,上面血腥未盡的生冷和死亡的氣息侵染瀰漫的恐懼,像是一鍋兜頭澆下來的刺骨冰水,烈焰熔岩。
而?此時謝玉弓已經大步走到了白榆的身?邊,一腳踹在謝玉竹的後頸之上,謝玉竹的頭當場狠狠地撞在地板上,“哐當”一聲,直接連吭都?未吭一聲就昏死過去。
謝玉弓又彎下腰來,一把便將白榆從地板上撈了起來。
白榆因?為謝玉弓蠻橫的力道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她的肢體還未從被森冷的兇兵逼近攻擊帶來的恐懼之中找回?控制四肢的能力。
因?此白榆雙膝一軟,又朝著地面跪下去。
地面在她的視線中扭曲,白榆彷彿感覺到了每一次服藥之後產生的副作用,一陣陣的眩暈,胃中翻滾。
周圍的一切像是被塗鴉上了詭異的線條,天旋地轉。
謝玉弓連忙伸手托住了白榆,而?白榆則像是一個一腳踩在電門之上的人?,本能地痙攣和抽搐掙扎起來。
她一巴掌抽在了謝玉弓來抓她的手上,甩開了謝玉弓的手臂,跌跌撞撞退了好幾步。
不可置信的表情,終於一點?一點?地如同瘟疫一般彌散上了刻骨的恐懼。
她不想死。
她狠狠搖了搖頭,咬住舌尖,用疼痛強行讓自己維持搖搖欲墜的“心理世界”,將余光中扭曲的線條剝離開。
她是一個卑微且無恥的騙子,但她比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