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冷笑,我身旁盡是你的眼線,你還不知道我的動向?
該有的禮數繞完一圈,眾人才坐定,無非是要尚書小心身體之類的,我聽得無聊,腦中便想起方才李欣鳶的話。
是誰想殺她呢?小丁是否知道自己的母親未死?是否知道有人想殺了他們母子?
我還有問題要問李欣鳶,但太后和六王在此,我只能幹坐著,看來最後還得跟著一起回宮,我看看身旁的舒沐雪,他臉上沒有多大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皇帝初登大寶,按以往慣例,需御駕親征以顯龍威,這次邊關危機,我推薦皇帝親自帶兵。”忽然尚書這樣說道。
我回過神,他們方才在談些什麼?怎麼忽然要我親征了?
“不行,皇帝乃鳳體之尊,怎可以帶兵打仗。”反對的是六王。
“這是慣例,太后您說是不是?”
太后沉默,想了想:“慣例是慣例,不過不是由耿千柔耿大人帶兵嗎?”
“若皇帝親征,耿大人輔佐,耿大人應該也沒意見。”尚書道。
我心裡揣測著,為什麼尚書忽然要我帶兵?是否李欣鳶醒來對他說了什麼?他此舉是好意還是陰謀?
“皇帝有我保護,太后和六王爺可以放心。”舒沐雪卻在同時出聲。
“你?”六王爺瞪著他,“你跟去成何體統。”
“我是正言,正言有保護督促皇帝之責,我跟去很合理。”舒沐雪反駁。
“那就由朕親征。”既然舒沐雪也同意,我也沒必要反對。
感覺有一道兇狠的光射向我,我看過去,卻沒有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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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尚書會讓我親征,他有什麼用意?”回宮的路上,我在馬車裡問舒沐雪。
“皇帝親征如同皇帝親政,自此尚書的兵權,太后的財權便要交還你手。”
我一愣,原來這裡的親征有這層意思:“只是他為什麼忽然肯放下兵權?”怪不得太后會猶豫,並不是擔心我一介女子帶兵打仗危險而是她也要交出相應的財權,可能考慮到我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所以最後才會答應。
“我想是因為他的女兒,”舒沐雪想了想才道,“李欣鳶既承認耿千柔是她的兒子,那當年她確實是叛國之罪,當株連九族,尚書這是以交還兵權希望你不要再追究。”
原來是這樣,忽然覺得李欣鳶其實很幸福,之前有尚書冒著違抗聖旨之罪不肯交出黑玉,現在尚書又傾其所有隻為保住她的命,曾經我也有父母如此為我,只是現在相隔著空間至死不會再見,而這裡唯一的依靠,我看向舒沐雪,似乎我並沒有資格再依靠他。
眼眶不知不覺又溼,我最近總是很愛哭,剛穿越過來時的樂觀與無所謂已不再,我現在只是個愁腸糾結,自己也覺得自己討厭的人而已。
原來環境真的會改變人,我變得讓人討厭,變得脆弱,變得不再灑脫,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儘量不去想這些不堪,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坐的與舒沐雪極近,也許他正覺得困擾吧,便站起身,想改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
人一動,手即刻被抓住,我一驚,看向他,他眼睛看著別處,口中卻道:“就這樣坐著,別動。”
“我……”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輕嘆一口氣,原本抓住我的手一伸,將我擁在懷中。
我跌進他懷裡,受寵若驚般:“舒沐雪,你……?”
“叫我的名。”他糾正。
我苦笑:“你還讓我叫你的名嗎?”
他的下巴頂住我的額頭,還是嘆氣:“婉昭,我是個正常男人。”
我疑惑。
“所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