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人的“好事”,簡小從受驚的在何忘川的懷裡轉身,正對上的是握著手機面無表情的沈自橫的臉,他的嘴角泛著一抹奇怪的意味,“我也……收衣服。”沈自橫伸手指了指陽臺上曬著的兩雙可憐的襪子。
教職工宿舍的陽臺是伸向半空中的,東西面的陽臺相隔只有不到一臂的距離,簡小從又被壓在了邊緣,上身都快到達沈自橫家的陽臺上了,所以,她便很清楚的看見了沈自橫收完襪子後,嘴角那一縷似笑非笑的鄙夷,她有些氣惱,想說什麼最終沒說。
而另一邊,沈自橫也沒再多做停留,拉開推拉門就徑自走了進去。
被沈自橫奇怪的眼神所氣,簡小從不悅地扔了一個白眼給那扇門,轉回頭時迎上的是何忘川滿臉的凝重,“怎麼了?”她抽出手在何忘川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何忘川收回寥遠的眼神。微笑的,有些不自然。
國慶七天,何忘川在C城呆了五天,兩人玩遍了C城所有能玩的地方,簡小從累得連何忘川走時的飛機都沒能趕上。
國慶過後,C大就正式開學了。除了她自己那滿滿的研究生課程表,她帶的那三個繪畫班的課程也開始按部就班了。簡小從懷抱著滿腔的熱情迎接她的新生活。
教古詩詞鑑賞的是個小老頭,C大有名的老教授,喜歡在課間的時候端著茶杯和總坐在第一排眨著大眼睛認真聽課的簡小從討論天氣,討論時事、詩詞歌賦,最後吟句“廉頗老矣”。
簡小從輕易就愛上了這生活,因為生活也愛她。
只是,簡小從始終經歷太少,她並不知道:生活其實是個矛盾體,前一秒你覺得它平靜無波,下一秒它就能給你掀起驚濤駭浪來。
接到女生公寓樓宿管處打來的電話時,簡小從正和老教授討論論文題目,一聽宿管處的值班老師說她手底下有個繪畫班昨晚有三名女生夜不歸宿,她就渾身冒冷汗,再三確定只是夜不歸宿不是失蹤之後,簡小從火急火燎的和老教授說了抱歉,然後收了東西直奔宿管處。
簽了名,領了人,簡小從滿臉嚴肅,“你們老實交代,昨晚去了哪裡?”她一看到眼前站著的這三位女生,頭就止不住的疼。這仨算是她帶的這屆學生裡最“出眾”的三位女生:染髮、打耳洞、服飾另類、舉止開放……不細看看不出是C大的學生。可這仨偏偏又是上頭指明的“背景不凡”之人,簡小從拿她們很沒辦法。
“老師,我們一大早就叫到這兒罰站,早飯都沒吃,你這樣審問我們,太不近人情了吧?”說話的是三個女生中最高最漂亮的一個——C市市委宣傳部部長的女兒——周語,簡小從站在她身邊不像老師,倒像一個年幼的小妹妹。
三人的表情裡滿是故作的可憐實則的桀驁,嘆了口氣,簡小從最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去吃飯吧。”
而且,風波並沒有很快平息。
十月底的一個晚上,藝術設計學院的輔導員工作會議總結上,簡小從被院領導當眾批評,狀況慘烈,令她尤為頭疼的是,十點會議結束後,系主任還把她單獨留了下來大做思想工作,“你也太不注意學生的生活狀況和思想動態了,宿管處都給我們系裡下黃牌了,這一個月內,你班上有近二十個夜不歸宿記錄,你這輔導員是怎麼當的?”
簡小從暗暗委屈,不是她不管,她能用的方法都用了,根本沒有效果。她天生就不是一個能唱黑臉的人,不觸及她的忍耐極限她連句重話都不會輕易對別人說,她始終信奉“與人為善”的觀念,尤其是對那些被通報批評過的女生,她根本不曾對她們有過任何的批評和指責,就比如說這一個月的時間,她一直明裡暗裡調查那些女生夜不歸宿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是幹什麼去了,愣是什麼也沒調查出來。
她記得她學生周語這樣毫不客氣的反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