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地說,“小簡啊,藝術系有個情況你可能不清楚,這位特聘講師沈自橫……一直是我們比較頭疼的情況。”
“怎麼?”簡小從的腦海裡又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張禍害眾生的臉,她對他的第一印象是很好的。
“哎。”梅主任嘆了口氣,“國慶以後,學生們就要開課了,據很多老師反應,去問沈自橫電話和地址的學生……不少。你要做好預防工作,喏,這是往年的材料,你仔細看看,其他的,我就……不細說了。”
簡小從沒有想過自己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瞭解沈自橫的,她更沒有想過,沈自橫,會是這樣一個人:在C大任教兩年,與五十多名女學生關係不明,先後有八名女生曾為其自殺,多次留宿女同學在其宿舍過夜,是藝術系重度危險人物。
然而,沈自橫還一直留在C大任教的原因那一欄上,只留了四個字:背景不凡。
好一個“背景不凡”,簡小從盤腿坐在床上,鬱悶的把那堆材料推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腦子裡又不自覺的閃出沈自橫的臉,然後那張臉又突然變成大灰狼的樣子。於是,在簡小從僅有的二十二歲年華里,第一次開始害怕一個人,倒不是怕大灰狼吃了自己,關鍵是,她手上帶的一百二十二名學生裡有八十三名女生,這學期,那三個班都有沈自橫的繪畫課。
想到開學時那群女生圍著自己打聽沈自橫訊息時的壯觀景象,簡小從忽然覺得自己任重道遠,前途未卜。
第二場
可幸的是,國慶先來了。國慶來了也就意味著,何忘川要來了。
國慶節的前一天,簡小從一大早就去C市機場接了何忘川。初秋的天氣,何忘川一襲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高高的挺拔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好認,簡小從習慣了先在人群裡發現他,也習慣了站在原地招招手等他在往來的人群裡找到小小的並不好找的自己,習慣看他找到自己後眉頭舒展著朝自己微笑走來的樣子。
三年多,她習慣了何忘川所有無微不至的好。
在簡小從還迷症於那些已然逝去的歲月片段裡時,何忘川有力的臂彎已經準確的擁住了簡小從,低頭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鼻子,何忘川的聲音悶悶傳來,“真的好想你。”哪怕是已經抱著你。
身高的差距使得簡小從的腦袋被迫抬起,下巴緊緊的硌在何忘川特意垂下的肩膀上,她笑著拍他的背,豪邁而又溫暖地說,“我請你吃飯好了。”
何忘川仍是不放手,沒有聽到簡小從同樣的回答他有些失望,只能靠這樣的擁抱來確定她的真實。於是,在偌大的人影幢幢的機場大廳裡,這對情侶就這樣突兀而又和諧的相擁著。
何忘川並不是一個熱衷於製造驚喜和浪漫的男人。比如這次的到來,一個月前他就對簡小從打好了招呼,一個月前,簡小從就計劃好了何忘川到來之後兩個人的行程:去C城最有名的火鍋店吃火鍋,然後去C城最豪華的電影院買兩張電影票,看一場簡小從早就在迅雷看過的愛情電影,最後,回家。即便如此簡單,簡小從仍然覺得幸福而又滿足,那是一種安逸的滿足。
“你永遠把屋子收拾得這麼整潔,我很迫不及待想要娶你回家。”簡小從在陽臺上收衣服的時候,何忘川突然一把從背後攫住了她的腰,腦袋擱在她的小肩窩裡。
簡小從伸手去推,沒推開。於是,即使是在夜色下,她的臉也明顯紅得像個切開的西紅柿,淌著鮮豔誘人的番茄汁,何忘川就是這樣突然情動的,擺正了簡小從的站位,他很快俯首吻住了她。
簡小從的手裡還拿著剛收下來的衣服,愣是被何忘川壓向了陽臺的圍欄,出於害怕,她不得不伸手勾住了何忘川的脖子。然而,這個動作卻讓何忘川更加忘情,一雙手第一次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鈴……”,響亮的手機鈴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