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朝著那隻已經逃開了的小家鼠一指:“寶貝兒,給我叼回來!”
話音落處,原本就擺出了捕獵架勢的蜜狗頓時撲了出去,扎眼功夫便將那隻小家鼠咬在嘴裡竄回了貓兒爺跟前,再輕輕將那隻已經被咬斷了骨頭的小家鼠扔到了貓兒爺腳下。
像是要洩憤一般,貓兒爺從懷裡摸出了那個小瓷瓶,將瓶子裡的黏稠汁液使勁倒在了那隻兀自掙著腿腳的小家鼠身上:“寶貝兒,給我吞了它!”
PS:註釋1: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新仇舊恨
天寒地凍的日子口兒,四九城裡老北京人,但凡是還能有一點兒法子把日子給過下去的,總能想出法子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能有了少許的甜頭。
就像是尋常的窮門小戶人家,擱城外邊野梨樹上踅摸來晚熟的幾十個秋梨,趁黑擱在屋子外邊澆上水凍個幾夜,等得那秋梨外頭都扣上了厚厚一層冰殼兒,這才拿著個簸箕仔細扣著收了擱在房頂上,這還忘不了拿著幾塊殘磚碎瓦壓在簸箕上頭,也免得有鳥獸貓鼠糟蹋了這點能叫一家人在過年夜才能吃上的玩意。
等得過年那天晚上,好賴算是對付過去一頓多少沾了點兒油花、湊合能填飽肚子的年夜飯,這才搭梯子上房頂取下了那凍得漆黑的秋梨,端過來一盆涼水化開。也都不咬不嚼,只在那凍得漆黑的秋梨上頭啃一小口,慢慢嘬著那秋梨裡頭清甜的汁水解饞過癮。
一年苦日子熬下來,過年的時候能有這麼口帶著甜味的汁水入口,好歹也算是叫人心頭有了幾分活泛氣兒,也就能咬牙再把明年的日子口兒一天天熬下去,只盼著能有一天家裡人能衣食無憂,那便是人間天堂!
擱在火正門堂口的二進院子裡,才瞅見相有豹提著個黑漆漆玩意走進來的九猴兒一個沒瞧明白,倒是生生把相有豹手中提著的鼠籠子當成了裝著凍梨的兜兒,當時便屁顛屁顛地湊了過來。等得看明白了相有豹與胡千里臉上的凝重神色之後,九猴兒倒也不必再等吩咐,立馬招呼著幾個小徒弟小跑著將幾盞氣死風燈提在手中,湊到了相有豹與胡千里的身邊。
讚許地看了看高舉著氣死風燈站在自己身邊的九猴兒,相有豹順口誇獎道:“我的九猴兒爺,您這見識倒還真算得上是四九城裡出挑拔份兒?您怎麼就知道我不拿著這物件進屋去瞧?”
高舉著手中的氣死風燈,九猴兒滿不在乎地一晃腦袋:“師哥,這都叫凍了好幾天的死物,一進屋子撞了熱乎氣兒、當時就能化了凍。到時候再爛成了一灘泥,那不就啥都瞧不明白了?”
冷著一張臉,胡千里倒是沒搭理相有豹與九猴兒之間插科打諢的話頭,只是伸出一雙枯瘦的巴掌開啟了那粗糙的鼠籠子,小心翼翼地將那隻凍得硬邦邦的鋼針鼠從鼠籠子裡抓了出來,湊到了眼前仔細看了好半天,方才重又將那凍得硬邦邦的鋼針鼠放回了鼠籠子裡。扭頭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火正門小徒弟說道:“拿著塊破布包了手,提著到外邊去尋個地方背靜燒了,連著籠子也一塊兒燒乾淨!甭操心費柴禾,一定要燒得成了白灰才行!”
看著那小徒弟領命而去,胡千里卻又轉頭朝著站在相有豹身邊的九猴兒說道:“去尋你師姐開了地窖,取一罈烈酒來!一半拿來給我洗手。另一半拿著把這擱過鼠籠子的石桌和周遭石凳仔細刷三遍!也甭再叫旁人沾手,把這些活兒辦了之後,你也去拿熱水洗個澡。連著今兒靠近過這石桌子的人,全都要拿熱水仔細洗澡,再把身上的衣裳也都拿水煮過!”
看著胡千里的臉色,相有豹忍不住在周遭小徒弟全都散開之後,壓著嗓門朝胡千里說道:“胡師叔。這隻玩意上頭。。。。。。是有啥不對路的地方麼?”
微微搖了搖頭,胡千里低聲應道:“倒是沒什麼能瞧得出來的不對勁的地方,只不過旁人手中調教出來的鼠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