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嘴巴道:“我的本領雖然比你差得多,但你又怎知我不能給你報仇呢,告訴我,誰拿毒箭射傷你!”楊雲聰冷冷的說道:“你的父親!”
納蘭明慧好像給雷擊著一樣,面色一下子變得非常蒼白。跳了起來,又頹然的倒下去:楊雲聰扶著她問道:“怎麼啦?”納蘭明慧閉著眼睛痛苦的道:“你一定恨死我了!”楊雲聰急忙說這:“我為什麼要恨你,你又不是你的父親!”
可是納蘭明慧不能理解他的感情,她心裡翻騰洶湧的波浪。她自從見了楊雲聰以後,就深深為他的英雄氣概所吸引了,離開之後,她的心裡好像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人又好像少了些什麼東西。她在夢裡曾好多次見過他,想不到現在就在他的身旁了。而且還枕在他的膝蓋上,可是此刻,她深切的感到;她和楊雲聰距離得這樣近,卻又是這樣遠!“他是屬於飛紅巾的、不是我的!”這種思想像鐵錘一樣敲擊著她的腦袋。像利針一樣,插刺她的心。比飛紅巾的毒針更令她痛苦!
楊雲聰忽然看著她像凋謝的花一樣枯萎下去,面色蒼白,呼吸迫促,用手把她的脈搏,只覺得跳動得快的出奇,他瞧見她的面上的肌肉在痙攣,心裡奇怪道:“怎麼我將她中的毒針拔出來了,她反而忽然病的這樣厲害?”幽谷裡靜寂無聲,只有近處寒蟲悽叫、遠處山谷嗚咽。楊雲聰忽然感到一陣害怕,他再掏出兩粒天山雪蓮配成的“碧靈丹”給她嚥下,說道:“你好好休息,我會帶你出去的!”
這一晚納蘭明慧一夜發著惡夢,說著囈語。他不時從夢中哭醒過來,叫道:“大哥,不要恨我!”楊雲聰一再的對她說。“我不恨你,”可是她還是這樣說著夢話!
黑夜過去了,白天又來了。草原上空又佈滿面彩霞輝,朝陽普照。楊雲聰折騰了一夜,也感到身上疲軟,可是有一個病人要她照料,一種責任感支援著他,他要帶她出去,在這幽谷裡沒有醫藥,沒有糧食,只好聽死。帶她出去。假如碰著清軍:就將她交給他們,自己逃跑,假如碰著牧民戰士,憑著自己的面子,也可以保全她。
楊雲聰修好那輛破爛的馬車,將她輕輕放好,推出山谷。草原上盡是死屍調天空上有成群的大鷹,時不時撲下來食死人的屍首!有些大鷹,兩翅展開竟有丈餘寬,撲下來帶著呼呼的風聲,十分可怖!放眼四望,草原上一個活人也沒有,有幾十匹失去主人的戰馬,在草原上茫然的亂跑嘶鳴。楊雲聰打了個寒戰。喃喃說道:“戰爭、戰爭,幾時才能沒戰爭呢?”
楊雲聰拉來了兩匹戰馬。套上馬車,又在戰場上搜到一些糧食,放在車上,騎著馬車,一路向南邊走去,沿途都是屍首,一片荒涼,昨日廝殺的兩軍,已不知到什麼地方專了。漸漸,屍首少了,但仍然找不到活人。
納蘭明慧的病,好像越來越沉重了,她發著高熱,仍然不停的說夢話,氣息也越來越弱。
草原無邊無際,好像是延伸到天邊:昨晚那麼多的人在草原的“青色的海洋”上消失。楊雲聰獨自驅車,在大草原上驅馳,感到異樣的荒涼。納蘭明慧的病,更使他的心情特別沉重。太陽從東邊升起,又快要從西邊降落了。
納蘭明慧雙頰火紅,楊雲聰的心突突地跳,她的樣子可愛極了!但也恐怕是“回光反照”,臨死前的嬌豔了。楊雲聰這時再也不能顧什麼男女之嫌,他輕輕地解開她的領子,解開她的衣鈕,給她推血過宮;楊雲聰學過針灸,可是手頭上沒有針,只好用手指在她的穴道骨節上揉捏,納蘭明慧悠悠的醒轉過來,忽然問道:“大哥,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你對我說一句真心話,一點也不許欺瞞我,行嗎?”楊雲聰道:“你說吧,我一定會真心地答你!”納蘭明慧面上飛霞,直紅到脖子,低聲說道,“大哥,你說……你要真心他說,你歡喜我嗎?”楊雲聰的心跳得非常劇烈,對一個病得這樣沉重的人,難道還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