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甚至是奈金。一條胳膊幾個奈金,你值了。”
打鼾男還想不滿,絡腮鬍陰沉沉的瞥他一樣,打鼾男咬牙了半刻,撿了自己的斷肢,萎在一邊給自己包紮傷口。絡腮鬍將銀髮少年的手和腿重新捆好,塞進狹小的箱中,牢牢的將箱子捆了好幾道麻繩,還不放心的拿出釘子給箱子加固了一遍。至於其他箱子中的少年,絡腮鬍理都沒理,只檢查加固了一遍箱子,就坐一邊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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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寒冷和顛簸給凍清醒的。
應該是在馬車上,聽得到馬匹的嘶叫;街上要比地窖中寒冷和嘈雜的多,他挪挪眼珠去尋找之前透光的那道縫隙,但遺憾的是,在他所在的箱子上又壘了箱子,那道縫隙已經被堵住了。
他將自己蜷縮回去,不太丨安穩的繼續尋找頭附近的漏光源。片刻後,他似乎聽到右耳邊有節奏的輕聲敲擊聲,他聽了片刻驗證並不是幻聽或錯覺後,用肘關節對應的敲了敲箱壁。
敲擊聲停了下來。他不太死心,繼續往木板處輕敲著,對方也以同樣的頻率回覆他。可單調的敲擊是無法傳遞任何話語的,他開始回想夜晚從絡腮鬍處聽來的訊息,他們進的是內城區,而從外城進內城是有“看門犬”檢查的,如果“看門犬”指代的是門衛或是騎士之類的人物,那麼只要將堵住嘴巴的布團想方法吐掉就大可以發出喊叫引起注意。
但是箱子太狹小了,綁住手腕的繩結不比夜晚隨便,反手束縛的非常緊,能稍微活動的只有手肘。咬了半天繩結無果,他尋思能不能撞擊箱子發出比較大的聲音。可不管是頭還是肘關節,無論如何撞擊箱壁發出的聲音都是輕而鈍的,根本不可能被外界察覺。
馬車正在從鬧市區穿行而過,能夠聽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和呦呵;馬車停了幾次,似乎在讓行更尊貴的車輛,在此期間他把想到的引起注意力的方法一一試了一遍,可是得到的只是右邊少年的回應;甚至連運送他們的絡腮鬍都沒有發覺一點點不對。
車還是載著他們一如往常的緩緩的向前行駛,鬧市區的聲響逐漸消退;周圍逐漸安靜下來,他夠聽到只有車廂內的震動和滾動的車軲轆聲。
第9章 夢·零零九
從忽然響起的一聲哨聲開始——
如同鳥雀鳴叫一般的哨聲,但現在是冬季,寒冷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來,這片土地上的鳥早已死去或已南飛。右側少年如同呼吸一樣堅持著的敲擊停了下來,車軲轆像是卡上了什麼東西,車體震了一震停下來。他在聲音都暫停了的下一刻聽見了絡腮鬍的聲音,那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指示打鼾男下車檢視,打鼾男嘟囔著,不滿歸不滿還是跳下了車。
“輪軸斷了!車身都歪了一大半!沒辦法動了啊!”
“什麼他孃的晦氣東西!”絡腮鬍罵了一句,也跳下了車去。空氣凝了一凝,馬忽然長嘶起來,他被困在箱中,只感覺天翻地覆般的一陣顛簸,不知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車中的貨物大約是箱子壘箱子疊在一起,藏有人的箱子不會放在底層承重也不會扔在最外層,在忽如其然的晃動下,他隱約聽到了上層的箱子摔落在地上的聲音,他沒跟著箱子摔下去,但也被晃動磕的膝蓋手肘發青。馬匹安穩下來車身也不再震盪時,他才察覺到不對。
太安靜了。無論是絡腮鬍還是打鼾男,都沒再說一句話出一聲。周圍仿若在一瞬間墮入極靜的冰窟。
有人跳上了車。上來的人動作輕巧,車只輕微的晃了一晃。那人似乎在一一將箱子提起來掂量。右邊箱子中的少年又開始撞箱子了,聲音不大,但還是被發現。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後,一個清脆的少年聲色舒了一口氣:“憋死爺爺了,真沒想到吃了這幫畜生的虧。”
另一個較低沉的聲音道:“快走。”
“等等,借我把刀,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