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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成為了數學天才,他做了老師,學會了傳道授業,只是,當年他許諾的那個人不在了。

幾平米的車廂了,似乎又沉靜下來了,車窗半開著,只有風吹的聲音。

風吹亂了阮江西的發,拂過眼眸,看不清眼裡的光影:“她是你兒時的玩伴吧。”

看著她的眼,眸光太過專注,他似乎有些失神:“嗯,她是很重要的人。”抿唇,片刻他又開口,“江西。”

像十五年前喚那個女孩一樣,柳是若有所思,眼神恍惚了一瞬,她和她,太像,像得與記憶吻合,毫無一點縫隙。

阮江西,葉江西,他已經分不清,也不願意去分了。

“江西。”柳是又喊了一聲。

阮江西輕聲應著:“嗯。”

“這樣和你說話,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很久。”

柳是七歲來阮家,至今十八年,很久很久了,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八年呢。

她但笑不語,不親不疏,卻恰到好處的相處,不會負擔,也不顯僵持。

“親戚的小孩很喜歡你,我可不可以替她要一張簽名照?”他看著她的眼,專注中帶了尋求。

分明沒有親戚家的小孩,他不知道是在試探還是在確認,阮江西點頭,說:“好。”

十五年,可以讓一個人面目全非,何況是字跡與習慣。他很倔,一如十八年前那個初來阮家不肯低下頭服軟的小男孩。

之後,一路無語,阮江西接了個電話。

“宋辭。”

語氣很溫柔,軟軟的,始終帶著歡愉的笑意。

“是我。”

“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回家。”

“不要來找我,我很快就回去。”

“好,我會很快很快,不會讓你等太久。”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阮江西耐心哄了許久,嘴角,始終牽著淺淺梨渦,溫爾婉約,容顏好看。

宋辭……

這是柳是第一次從阮江西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與她喊任何的名字都不一樣,是寵溺,她似乎對宋辭寵溺著,他想,阮江西如此淡薄的人一定也這麼極致地愛著別人。

掛了電話,阮江西說:“開快一點。”

張曉將車速調到最快,搖下車窗,將呼嘯的風隔絕在外,車廂裡徹底陷入沉寂。

車開到市區,柳是下車時,外面已經飄起了小雨,他推著他的腳踏車,站在路邊,斑駁的街燈照著他的臉:“這裡可以打到車,我可以自己回去,你路上小心。”

“好。”須臾,阮江西又說了一句,“再見。”

車門關上,柳是推著車,將車架的雨傘取下,從車窗裡遞過去:“外面在下雨,初冬的天很冷,不要感冒了。”細語朦朦,很冷,他的肩頭已經有些打溼了,眼中也籠了寒氣。

阮江西沒有接過。

他笑了笑:“我沒有關係,傘你留著,雨應該不會那麼快停。”

將傘留下,柳是推著車,走進了人行橫道,灰濛濛的雨霧很快便模糊了他的身影,阮江西伸出手,手心落的雨,很涼,帶著冬天刺骨的泠洌。

電話聲響,柳是看了一眼,是林燦,因為下了密密麻麻的細雨,不大一會兒手機螢幕便落了一層水霧。林燦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的,有些不真切的空洞。

“你去找她了?”

“是擔心我舅舅會對她怎麼樣嗎?”

“柳是,你認定了她是葉江西?”

“你不是著魔了,就是無藥可救了。”

柳是一言不發,將電話掛了,推著車,他停在雨霧裡,回頭看去。

阮江西關上車窗:“走吧,宋辭還在等我。”

車開不進阮江西家的院子,張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