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的少年——武林之秀,凌風內心暗驚:“我吃了血果,輕身功夫才突飛猛進,我知道除了捷弟外,很難再有人能與我並駕齊驅,想不到這少年,年齡也不過大我幾歲,不但內功深湛,輕功竟也如此了得。”
他內心不服,當時也提氣飛奔,追了一會,只見那少年頹然而回。
那少年見了凌風突然又追來,他沒追上平凡上人,正生一肚子悶氣,沉臉喝道:“你跑來幹麼?”
凌風見他長得嫩皮細肉,甚是滑稽可親,拉麵皺眉,但臉上仍然笑意,毫無威嚴,不由對他頗有好感。
凌風是少年心性,他對那少年雖有結納之心,但口頭上卻毫不示弱,當下輕鬆道:“我原以為你追上了那老和尚和我捷弟哩!”
那少年聽他出言譏諷,怒道:“怎樣,你想怎樣?”
凌風惱他出言無狀,故作悠閒道:“也沒怎樣。”
那少年大怒道:“好狂的小子,在下倒要領教。”
凌風笑道:“領教!”
那少年雙手一握拳,從胸前平推出來,凌風識得這是少林絕手百步神拳,當時不敢怠慢,施展開山三式中“六丁開山”一式迎擊上去,二人原本無意傷害對方,所以均未施出全力,拳掌相碰,各掃退後兩步。
凌風讚道:“好功夫。”
那少年心裡也自暗佩凌風功力深厚,他見凌風贊他,敵意不由大減,當下便道:“在下身有急事,無暇逗留,他日有緣,再領教閣下高招。”
他說完話,也不等凌風回答,徑向原路疾奔而去。
凌風對他原無惡意,當下也不攔阻,忽然想到殺父仇人還在廳上,立刻飛奔而回。
他竄進大廳,只見空空的只有幾個無名之輩,原來他剛才這一逗留,中原諸好漢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掃了兩眼,不見仇人蹤跡,心想:“我的仇人都是赫赫有名之輩,他日我登門問罪,他們必然不致躲匿,還怕找不著嗎?”轉念又想道:“剛才那老僧武功深不可測,與捷弟又似相識,只怕多半是捷弟常講的海外三仙之一平凡上人,看他對捷弟甚是欣賞,這一去不知又要傳授捷弟多少絕學哩!”
“我答應過蘇姑娘要去看她,倒也不能失信於她。”
他盤算已定,便啟程赴約。
當他走到山東境內,只見沿路都是扶老攜幼,揹負重物的人,一臉疲乏神色,像是逃難避兵的模樣,內心很奇怪,心想當今天下清平,怎會有兵燹之災,終究找到一個長者詢間原因。
那老者聽凌風也是本地口聲,知他才從他鄉返鄉,嘆息道:“月前幾場急雨,黃河水量大是增漲,終在方家村衝破河堤,淹沒了全村,俺家鄉離方家村不過百十里,這才帶著家小……”
凌風不待他說完,焦急問道:“老伯,那林村怎樣了?”
老者道:“客官是問高家村西五十里的林村麼?如今只怕已是汪洋一片了。”
凌風向老者道了謝,足不稍停向東趕去。
他想到大娘母女的嬌弱,遇到這兇猛天災,只怕凶多吉少,內心有如火焚,也顧不得白日之下引人注目,施展輕功,發足飛奔。
他從早跑到傍晚,中午也不及吃飯,只見路上難民愈來愈多,心內愈覺懊熱,待他趕到距林村僅有百餘里,一問難民,才知林村周圍十里於昨夜淹沒。
凌風一聽,有如焦雷轟頂,他呆呆的什麼也不能想,他強制自己的傷痛,想著援救阿蘭母女的法子。
他尋思道:“那個茅房本是依著山坡連築的,地勢甚是高亢,如果爬在屋頂上,大半日之間,水怕也淹不到。林村既已淹水,陸路是走不通了,不如就在此僱船。”
他出高價僱了一個梢公,劃了一隻小船,溯水而上。
此時水勢甚是湍急,那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