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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剛好可以把原因推在秋老虎頭上,倭仁期期艾艾地說明來意道:“同文館之事,實非我所欲,還請議政王多多美言,請太后收回成命。”

恭親王見到倭仁的窘迫模樣,笑而不語,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曹毓英揮著扇子,對著倭仁笑道,“老大人未免太過強求了,議政王雖然貴為王爺,可也得聽太后、皇上的意思不是?如今這旨意都已經下了,再改豈不是朝令夕改,這樣朝廷的臉面,太后的威信,放哪裡呢?”

聽到曹毓英半帶諷刺的話,倭仁漲紅了臉,卻也不好多說什麼,恭親王見到倭仁的樣子,畢竟有些不忍,笑著說道:

“老大人,如今木已成舟,還是先委屈委屈,暫時做幾個月,然後以老大人同時在南書房當值,不勝繁劇,到時請辭吧?”

一聽得恭親王要他“先做幾個月”,倭仁氣得老眼昏花,立即就準備拂袖而去。“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他身為皇帝師傅,同文館的館長就是隻當一天,也就好比大閨女出嫁後在夫家過了一夜,就算失節了。難道恭親王就不明白嗎?

只是他剛剛站起身來,只覺一陣暈眩,立即又跌坐在椅子上。恭親王一見不妙,急忙過來扶持,一面叫僕人端茶送水,打扇揉肩,倭仁的氣色才漸漸緩過來。

恭親王就此打住同文館的話題,只管噓寒問暖,傳醫喚藥,皇帝的授業師傅如果因為同文館的事情,氣死在自己家裡,天下讀書人的口水,只怕都能匯成鑑園中假山上源源流出的噴泉了。

雖然恭親王送他登轎的禮節完美無暇,倭仁知道,他不能求得更多。這道任命就好似鼻涕蟲似的粘著他不放,又好似貼在他面子上的一塊顯眼膏藥,難以去除。以至於他在南書房給皇帝講書時,想想自己一心為皇上為朝廷,竟然落得個如此尷尬的境地,一時間忍不住涕淚滂沱。

年輕的皇帝被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倭仁師傅如此失態,也沒有見過一個留銀白色長鬚的先生哭時,淚水竟然不從臉頰滑落,而是一直滴到長鬚的末端,就好象另一位師傅翁同和講過的李白詩句:“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皇帝當然知道師傅為何事落淚,晚膳時就把這件事情講給太后聽,同時替師傅求情,請求免去師傅同文館館長的任命。

“咳,這些人,說起來天花亂墜,要做事情了,就推三阻四,朝廷還能指望些什麼人?”慈禧不屑說。

“倭師傅原本不認得會天文算學的人。”皇帝替師傅辯解道。

“瞧瞧,身為皇帝的師傅,不知道的事情也亂說,怎麼能教皇帝立言立行?這件事情不能就此了了,要讓他多檢討自己幾天。”太后笑著說道,“你們那些師傅,我瞧著就沒一個好的,李棠階是道德君子,在軍機處倒是也能做些事兒,這個倭仁,實在可惱,就動動嘴,眼高手低,當差倒是不會了!皇帝你也別管了,他當著左都御史,提意見是應該的,只是話說的太滿了,倒是叫人輕易反駁,丟了面子,看了笑話。”(未完待續。)

四十二、同文館事(三)

皇帝心裡有些不悅,恭親王這舉沒有看在自己的面上,倭仁畢竟是自己的師傅,雖然皇帝本人也沒見多少尊敬師傅,可“打狗還需看主人面”,到底也不想看著別人折辱於他,這個事情存在心裡,皇帝就沒再就此事說話,點點頭,應了下來,見太后心情甚好,“皇額娘,聽說過些日子就要大會操了?”

“陳孚恩去準備了,應該差不多,怎麼,”太后那裡不知道同治皇帝的心思,“想出去看看熱鬧?”

“這不是呆在園子裡悶得慌嗎?”同治皇帝嘻嘻笑道,“武雲迪這些日子也不來園子裡,騎馬也沒什麼意思,整日裡頭說火槍如何厲害,火炮如何威武,可兒子半個子彈都沒見到,實在是心癢難耐,所以這不就是來問皇額娘,”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