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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時人都只會算面子帳和錢糧帳,別的都不會算咯,宣戰,那就是海一樣的銀子要使出去,戶部收上來的銀子就那麼多。這裡多了,別的地方就少了,別的事兒就會耽誤掉,所以,老夫是不贊成宣戰大動干戈的,”曾國藩坐了下來,對著榮祿說道,榮祿若有所思,“還有,宣戰之後,如何處置?大軍遠征還是就是口水仗打打?怎麼派兵?如何調動?主帥派誰?這些都要一一謀劃好了才可以宣佈,遠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弄成的。”
“那皇上的意思?怕也要動手的吧?”
“是,皇上年輕氣盛,怕是受不了俄羅斯的動作,”曾國藩稍皺眉,隨即散開,“皇上勇武,這是國朝之幸,不似文宗皇帝。”
。。。
“俄羅斯人居然騷擾滿洲龍興之地,”李慈銘對著翁同龢說道,“這事不能善罷甘休,中樞要有大動作了,起碼明面上不會委屈了,必然是要抗議,然後宣戰的。”
“我以為蓴客你也和徐大學士一般,讓總理衙門出面交涉一番就罷了的。”
“非也,如今之世,有心人都瞧得清清楚楚,”李慈銘搖搖頭,“英國人為何昔日長驅直入,讓中國割地賠款?兵利船堅耳!西方又有君主雲:‘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這些話雖然和聖人道德相違背,但也不是沒道理的,若是中國強盛遠勝英國,那兵臨英國都城的就該是咱們了。若是武備不修,軍事不強,總理衙門就算是和洋人們交涉說破天也是無用,再者,老大人瞧瞧如今的總理衙門,可還有半點孔孟之道?凡事總理衙門上下,無論誰見到洋人,腿腳都軟了,心裡膽怯,能辦出什麼漂亮的差事來?”李慈銘不屑一顧,“都是些酒囊飯袋!”
李慈銘名士風流做派一覽無餘,翁同龢只是含笑不說話,李慈銘繼續說道,“這不管是外頭如何,內裡必然要加大力度了,這些俄羅斯人怎麼會如此之蠢,去吉林鬧事,如此一來,大約也沒有人敢明面上干涉反對了,除非他願意戴上不怕龍興之地有失的帽子!”
“老大人,這可是咱們的機會啊,”李慈銘有些口乾,喝了一口茶,對著翁同龢笑道。
“蓴客這話從何說起?”
“朝中恭黨勢大,正人不彰,君子為之擔憂。如今有了變數——起碼咱們不會再吃虧的事兒了,成了是皇上的功勞,若是敗了,自然有恭親王這個皇上的親叔和鐵帽子親王一力承擔,”李慈銘眯著眼慢慢說道,“李中堂的性子,學生是知道的,從來對著洋人不假顏色,深惡痛絕,這點上和皇上是不約而同的,老大人您又是簡在帝心的,所謂不當家不知油鹽貴,那咱們,又不用咱們籌錢當差運糧草,跳起來請旨要大動干戈,有什麼關係?”
“有理,”翁同龢讚許的說道,這時候蘇拉來報,“明個下午要叫大起。”翁同龢讓蘇拉退下,對著李慈銘笑道,“那麼,明天就按照蓴客你的意思辦。”(未完待續。)
二十三、靜極思動(五)
每逢歲首舉行“大朝會”,是始於西周的一種禮儀規格最高的朝儀,秦漢直至明清,歷代承襲不衰。“大朝會”即百官朝見天子。明代“大朝會”則由錦衣衛陳設鹵簿儀仗,教坊司陳列大樂,禮儀司陳列諸國文書、賀表、貢物,還設糾儀御史糾察百官,監督那些站久了愛打瞌睡或交頭接耳聊私的。待時辰一到,皇帝升座,鼓樂齊鳴,百官跪拜致賀,行禮如儀。禮畢則群呼萬歲、萬萬歲。清代的“大朝會”在氣勢宏偉的太和殿舉行,其儀制大體仿自明代。
不過這個大朝會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而應該算是叫大起,除了軍機處之外,還有宗室親王內閣大學士還有六部九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