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雲迪亦是如此了?”曾國藩說道。
“是,武將軍和下官也是一樣,所以下官來中堂大人這裡,問問朝中的意思,”榮祿說道,“武將軍卻是等不及,大約這時候已經上摺子了。”
曾國藩花白的眉毛動了一動,“中樞的意思,如今還不知道,是不是要宣戰,仲華,若是宣戰,可沒有如今這樣的輕鬆了,我倒不是說北邊戰事輕鬆,而是說朝中的佈置,總理衙門對外的行動,這些可要忙的團團轉才能應付下來,如今咱們大可擺出一副是地方督撫不聽指揮,藩屬不聽號令,擅自行動,和朝廷無關的架勢出來,若是宣戰,局勢可就完全不同了。”
“恭親王態度曖昧,”曾國藩嘆道,這個恭親王永遠是沒有自己的主見,或者是他的政見就是沒有主見,和光同塵太極推手治國理政是沒有錯的,只是若是這樣永遠溫吞水一般的樣子,對付外國人未免就失了銳氣,“寶洌б��型迫彌�猓��囊饉嘉抑�潰�壞奔也恢�脫喂螅�緗裼辛蘇焦��W【塗桑�米哦�被姑皇裁創笫露��拖熱昧訟呂匆參薹粒�鸕娜嗣矗�詈柙逅禱扒坑擦誦��南橐�芾硌妹偶絛�投礪匏谷舜梟蹋�純賜飩簧匣鼓懿荒苡興��埂H�邪ⅲ�俸伲�降資腔�椋��交噬鍁樾韃患眩�吞�似鵠矗�匙嘔噬系目諂��歡ㄒ�罌�健!保ㄎ賜甏��#�
二十三、靜極思動(四)
“你說這不是搗亂嗎?”曾國藩捻鬚說道,“朱學勤和他吵了幾句,被恭親王喝住,皇上有些不高興,讓大傢伙都跪安了,我懶怠去軍機處商議,這就出了園子。”曾國藩年紀也不小了,身子也有點乏累,“我如今是偷懶極了,凡事都有他們商議,我附和即可,等到北邊的事兒差不多,我也該休息咯。”
“中堂大人年富力強,”榮祿笑道,“何來談休息一說,且看塞尚阿大人,還是如此勤於政務呢。”
“他是還有所求,我是別無所求了,”曾國藩微笑道,“文官到了我這個位置,已經是鼎峰,我又何須搶著做事兒,得罪別人呢?不值當了。”
“中堂大人您的意思呢?”榮祿問道,“說了別人,您還沒說自己個的意思。”
“老夫?”曾國藩說道,“仲華,其實為政之道,未有非黑即白之理,”他對著這個自己以前的老部下推心置腹,把自己的為官之道一一細說,“且說明末東林和閹黨之爭,你說這兩者,東林就是君子,而閹黨都是小人嗎?不見得,閹黨的主張也絕非是禍國殃民之策,東林的政見也不是都是治國正道,為政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兒多了去,軍機處不是刑部,不是靠《大清律》來斷案子的。只要是堅持自己的主張和政見,都值得欽佩,就說李保定,他雖然是反對洋務新政,可誰也不能不佩服他,堅持自己的主見,不隨波逐流,就看看這些年洋務都進了什麼人?牆頭草居多。”
曾國藩站了起來,袖著手開始踱步,“朝中自然是要穩妥為主,凡事穩則定,定則百業興盛,若是連綿戰事。於國無益。咱們都是平過長毛的,昔日江南膏腴之地,糟蹋成那樣,咱們的軍費都險些沒有了著落。還是戶部變著法兒拿了厘金出來,這才奏銷數以萬計的軍費。如今,其實這兩方出兵已經是很大膽的舉措了,新疆和烏里雅蘇臺,或者說是黑龍江。和俄羅斯人小小的動動手,無傷大雅,畢竟是邊境之地,算不得什麼富庶的地方,加之人煙稀少,也不會有什麼人丁減少的事兒出來。藉著牧民被殺的由頭,和俄羅斯人動動手,稱稱看,彼此的斤兩多少,這樣小範圍的動作甚好。”
“只是過猶不及。”曾國藩仰著頭,看著牆上的字畫,“若大動干戈,不僅要引來外國非議,中外貿易也有所影響——寶洌�敵陸�魅サ幕蹺銼紉鄖吧倭慫某傘;褂姓飴適υ墩鰨��聳裁矗課羧掌腳咽俏�稅嬙紀暾��珊投礪匏苟嶽藎�惺裁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