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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氈擺弄好飲食,回頭見驤正在安撫著兩匹馬。隨即笑問道:“儀光所駕馬匹體型高大,非同一般。我不懂看馬,但亦能看出這馬是極好的品相。料想是做了藏慧妝扮。”——“此馬取名‘馳雲’,乃是匹純白汗血。我帶它出來前,在其身上撲了一層香灰,掩去了毛色光澤。也不曾令它跑得盡興,反之早已被相馬的人看出端倪了。好在這匹馬同我頗有緣分,雖跟我時日不長,竟乖馴得緊。”說著抬手撫摸了馳雲的頭。那馳雲忍了良久似是有些不耐,稍安片刻便嘶鳴不已,且鳴如龍吟。驤隨即伸手摩挲著馳雲的兩耳,輕輕吹著口哨安撫。

兩人略用了些點心,便搭手相助將馬鞍子卸下。菊花驄已是略有年歲,即使除去鞍恚б嗍前謐盼玻�獠較蜓艄獬渥憒�擦⒀�瘛�

驤揉搓著馳雲的兩耳,如是哄著孩童般唸叨:“去跑跑。喚你時記得必要回來。”馳雲似是懂話的,哼了一聲頭頸一擺,轉頭向空曠地方一溜小跑著走了。待至開闊處,一聲長嘶龍吟虎嘯一般,瞬間四蹄騰空也似,飛奔騰躍,輾轉蹬踏,竟是快活的忘形之狀。

驤覺出雨航走近,亦不願再起悲涼。指著高崗上馳雲歡跳的形狀,就勢講起當年朔寧府壽宴,東來逗弄官員馬匹受驚的笑話。講到東來用柳枝挑逗得兒馬動性,又朝馬鞭上扔撒細沙的情景時,雨航已經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那奔騰湧動的悲愴,不覺間淡了一些。

正在說笑間,高坡上響起馳雲的長嘶。兩人立時止了言笑循聲望去。見幾個軍士服色的人正欲圍擁近前,拉扯馬韁,顯示要將馳雲控制住。馳雲自是不容主人以外者近身,稍見有人慾行欺近,便又踢又跳。那幾個人被馬匹烈性唬住,又眼饞馬匹的品相極好,正是欲近不得欲罷不能。

無端被這幾人攪了遊興,驤心中甚是不虞。轉身將手指圈在口中吹了一聲哨。隨後督促雨航快速為菊花驄備好鞍子。

那馳雲聽到口哨,欲跑回主人跟前。被幾個軍士圍著擋了去路。終是不耐忽的一個人立,長嘶一聲,前蹄幾下劈踏。隨後發足而起,徑直越過人頭,一路疾奔跑回到驤跟前;方任由主人挽著韁繩低低吹著口哨,拂弄著頸項鬃毛,溫言安撫與它。

果然未出片刻,高崗上出現一人一騎。驤眯起鳳目略掃一眼,已皺起眉頭。真正是冤家路窄狹路逢。驤心底切齒念道。遂沉著聲音關照雨航,牽過馬匹,準備隨時離開。

片刻那身影略近已是明白呈現。亮銀盔甲照夜白,湛盧寶劍五鉤槍。這身裝備於當世間,唯屬於一人……羅鍇羅耀庭(當朝正派國舅)。

日前向天相郡王討得榷商使差事,羅鍇便鼓足氣勢激昂滿滿的帶領著親兵上路。臨近安遠地界,不覺憶起諸多舊事,一時甚是感慨。便招呼親兵略繞了一段路,向安遠附近走走。不意間方才接近邊線,其麾下先期探路的親兵就回報:在前方高坡偶見一匹駿馬,身形偉健氣勢雄奇,乃是萬里難得一見的良駒。

行伍者無不愛寶馬寶刃。羅鍇聞報早已心癢,立時催馬上前。遠遠只見親兵們描述的良駒,此時正依著其主。這倒也罷了,那匹良駒與其主人身後之人,眉目俊秀凜然,風姿清逸飄舉,不是那被贊為“瑞鹿公子”的蕭宇又是哪個。

羅鍇心下不覺異然道:想這鹿郎雖是風塵出身,當日也是個眼高於頂的。其後聽聞到,便是現任朔寧侯沈馳有心念舊,收他在身側,亦被其嚴詞拒絕;並隨之跪求得安奉靖王獨孤澹親自出面主持了一場水陸道場。想不到這世間,除卻那火解而去的鳳郎,竟還有能令這蕭雨航動心別許之人。想至此提韁策動胯下馬往前去;逼至近處時將手挽了一禮。“與故人不期重逢在此,幸何至哉。蕭公子別來無恙啊。”

蕭宇對羅鍇其人其品,早已是恨到不能食肉寢皮之極處。此刻見之訕著笑臉上前,可不是分外眼紅。當時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