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不好。不過他見郭文鶯確實喜歡這簪子,還是希望她能帶在身上,也好留個念想。
郭文鶯確實喜歡這簪子,尤其是那朵玉蘭花,精緻的讓人想隨時去觸控。
方雲棠拿著簪子,嘴角掛著吟吟笑意,“我幫你戴上可好?”
她微微頷首,頭低下一些,方雲棠取下她頭上簪子,為她插上這玉蘭花,只見她黛眉濃淡相宜,唇不點自紅,那雙烏溜溜的眼眸裡煙波輕籠,垂首之間帶著絲慵懶的媚態。
他看了許久,越看越覺歡喜,能把男裝穿的這麼灑脫的女子,真是世間少有。且她長得真好看,不施脂粉也能有這般顏色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那紅唇,那臉頰,誘得人好想親吻一下。
雖是意動,終怕唐突佳人,只道;“你若去了外面,還是遮掩幾分顏色的好,你這樣子便是男裝也過於出色了。”
郭文鶯笑起來,她一笑眉眼彎彎的,甚是靈動。
“方公子且放心,我身上備著易容之物,只是這些時日不怎麼出府,便沒用,真到了軍中也不會如此了。”
方雲棠見她難得這般溫柔,心中甚是歡喜,便道:“以後不要喚我方公子,叫我雲堂可好?”
她頷首,臉上不知何時起了一片雲霞,好似塗抹了胭脂,真是嬌媚可愛。
方雲棠實在忍不住伸出手去,剛要觸到她的臉頰,卻聽外面有人喊:“郭大人,郭大人可在?”
那是雲墨的聲音,郭文鶯微微一怔,她出來時未曾叫人跟著,雲墨怎麼知道她在這兒了?
忙站起來,匆匆道:“我還有事,這就先走了,你我以一年為限,一年之後再議婚約,如何?”
“好,我等你。”方雲棠目光堅定。
她點點頭,匆匆下樓走了。
樓下站著的果然是雲墨,一見她就叫起來,“我的爺,你怎麼又自己出來了,王爺回來見沒了你,發了好一頓脾氣呢。”
郭文鶯怒道:“我是朝廷官員,又不是他什麼人,出個門就這麼急赤白臉的,乾脆把我拴他腰帶上得了。”
雲墨心說,你當王爺不想啊,他要能把你拴褲腰上,早就拴了。想到今日王爺那一頓邪火就覺頭疼,王爺多半猜到她出來見得誰,才這麼生氣,還巴巴讓他上這酒樓來找。他真是算無鉅細,連人在哪兒都知道。這誰要是入了他的心,可算倒了黴了。
匆匆回到王府,還好封敬亭忙著沒空找她麻煩,她樂得清淨,關了門回房裡睡覺,誰叫門也不開。
再翌日。
欽差車隊出城時恰巧是黎明時分,穹窿之上的顏色須臾萬變,前腳還是魚肚皮,一瞬,地平線上驟然升起一條暖金色,乍看起來叫人很是心神怡適。
出京城後,不一刻蒼穹之上雲翳便盡數散去,純粹的湛藍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這幾日倒春寒,天異常的冷,三月的天氣竟然下了場小雪。這會兒時間尚早,出城的人少,外頭的世界依舊是白皚皚,地上殘存著許多素白雪塊,遠眺過去寂寥壯美,反射著天上的光弧,很是亮人眼眸。
鮮衣怒馬上千號人行進在平坦的寬闊的官道上,霎是惹眼。沿途路過的百姓瞧見這光景,紛紛避讓,匍匐迎送。
前排開道的是皇上諭旨護送欽差的五百錦衣衛,由錦衣衛千戶麥雲騰帶隊,此刻錦衣衛護旗,肩扛暗黃色的四方官旗,上書“御封端親王左都督欽差大臣”,迎著朔風獵獵作響。
的馬蹄聲震天,氣勢如山的排場碾壓在土地上,直逼東南而去。
高雅大氣的馬車行進在中間,楠木車身雕鏤精湛,蓋著精美刺繡的車簾,被四周馳騁的高頭駿馬圍了個嚴嚴實實。
此地距離東南太遠,封敬亭覺得長路辛苦,便堅持坐了馬車,連郭文鶯也拉到車上,與他說話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