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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從上了馬車,郭文鶯沒說過半句話,一直低著頭,認真的雕著手裡的玉蟬,那張精緻的麵皮白皙通透,彷彿可以掐出一汪水來,而那雙純澈的眼眸半垂著,烏黑的眼睫忽閃忽閃的,透著一股嬌弱安靜的美態。
他看得一陣意動,伸出右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顎,拇指在她豐澤的唇瓣上來回摩挲。
郭文鶯忍了一下,實在忍不下了,狠狠的拍掉他的手,“王爺很閒嗎?”
封敬亭有些訕訕,這隻小野貓最近防他跟防狼似的,平白少了許多調戲的樂趣。
郭文鶯看他那副樣子就覺心裡不舒服,本想下車騎馬去,可瞧著撞入眼簾的路懷東,他皂色的連帽披風在他身後颼颼撩起,硬朗的面容被寒風侵蝕的有些泛紅。在他身後則是手持黑色皮鞭的路唯新,他連個披風都沒有,一張白淨的臉更被風嗖著,紅的很是厲害。
想想外面的寒冷天氣,再看看車裡暖和的炭火盆,也只好咬牙忍耐了。不免又暗自嘲諷自己,真是將養的嬌氣,若是在西北,比這冷的天氣照樣出去操練,何至於這般懼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婚約
陸啟方道:“皇上旨意讓什麼時候出發?”
“也就這幾日吧。”
陸啟方點頭,“那換防的事得儘快了,西北、東南正是兩個大調角,調兵會很慢,沒有個把月絕對不行的。兵不到人先過去,可是有危險的。”
封敬亭恨聲道:“這就是那位二哥的可敬之處了,殺人不用自己的刀,這是明擺著要我去送死。”
說著又道:“到了這會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橫豎三日內必須離京,至於路上如何,咱們再思量。”
陸啟方嘆氣,“也只能如此了。”他們早料到是這種結果,也盡力做了準備,接下來如何只能看天意了。
翌日。
第二道便旨意下來,封封敬亭為左都督兼欽差大臣,封路懷東為東南總兵,總轄東南兵事,封郭文鶯為東南三省指揮使,路唯新為指揮使僉事,三日後出征。
指揮使通常都是掛一省,像郭文鶯這樣掛了三省的,也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而一個地區又是欽差,又是總兵,又是指揮使的,朝廷也從沒這麼派過。真不知原有的總兵、指揮使的,給人家往哪兒擱?
從本質上說,這張聖旨真是爛透了。不過這樣的旨意卻偏是封敬亭親自求來的。他有意帶著路懷東和郭文鶯同去,自然要把兩人安頓好。而藉此機會,郭文鶯也由從三品升到了正三品。能以一屆寒門的身份升的這麼快的,南齊開國以來,郭文鶯也是頭一個了。
旨意中沒有楚唐,多半是大長公主不放心兒子出征,給強摁下了,大長公主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經過西北一場大戰,已經提心吊膽了,不捨兒子再離京也情有可原。封敬亭也沒強求,他與楚唐之間的關係遠不如與路懷東親近。要知道心腹和心腹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真要再次出京了,再回來時不知幾何了。
一說要走,郭文鶯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想想還有些不放心莊子上的奶孃和師父,又讓徐茂從賬房支了一百兩銀子,並一些補品去送到莊子上去,並不讓他透漏自己行蹤,只說自己要到南方做生意,讓奶孃不用擔心。
封敬亭曾叮囑過,郭文鶯想用錢,隨時可以從賬房支取,徐茂自然滿口答應,妥妥叫人往莊子上送錢去了,只不過聽回來的家丁說,“哎呦,我的娘唉,郭大人家裡都窮的不成樣了,也不知那種地方,怎麼出了郭大人這樣的人物?”
徐茂低喝一聲,“閉上你嘴,郭大人也是隨便能編排的嗎?”
那家丁再不敢多話,不過心裡不免嘀嘀咕咕,他說的是真的啊,那個郭大人的娘,一看就是大字不識的農村老婦,還有兩個姐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