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個不拘小節之人,便是女人環繞的地方也不會收斂本性,在他看來,一幫娘們而已,還值不當他多花心思管她們的心情。當然郭文鶯除外,在他看來郭文鶯簡直是天下最不像女人的女人了。
郭文鶯緩步走到第一桌,這會子八圈麻將正好打完四圈,一桌子女人年紀都不小了,比得年輕人精力旺盛,登時便有人站起來道:“不玩了,我去歇一會兒,你們隨意吧。”
她起身要走,正好三缺一,那三人怎肯罷休,張夫人道:“我說胡夫人,你要走可以,怎麼也得找個接手的吧,這麼把咱們三個老姐姐扔在這兒可不行啊。”
正好這時候郭文鶯,那胡夫人一眼瞧見她,忙道:“這不接手的來了嗎?”她對著郭文鶯一笑,“妹子,會打馬吊嗎?過來跟她們玩兩局怎麼樣?”
郭文鶯笑著點點頭,“會是會,只不過玩的不好,手裡也沒錢,可輸不起。”
“沒事,沒事,你坐下玩,輸了算我的就是。”那胡夫人說著,把她強行按在椅子上。
郭文鶯想站起來,旁邊有人笑,“這位妹妹放心,胡夫人可是大財主,她說輸了算她的,便算她的了。”
郭文鶯挑眉,橫豎有人替她輸錢,跟她們玩玩倒也沒什麼,便復又坐了下來。
她自然不會玩什麼麻將,最多知道什麼是輸什麼是贏罷了,不過這個機會難得,就一邊摸著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夫人說話。
她笑道:“這兩天天氣不錯,不知道張夫人可出去耍一耍?前些日子我那兒得了幾瓶西域進貢的葡萄酒,可請幾位夫人去品嚐一下。”
西域進貢的葡萄酒一般也是難得,那裡據此千里之遙,運送大桶的葡萄酒十分不便,一般也只有達官貴人能品嚐一二,這也是前些日子封敬亭來看她時留下的,說給她留著晚上睡不著時可以喝上兩杯。
不過那幾位夫人卻都不是常人,聞言都不禁笑起來,尤其那張夫人撇嘴道:“幾瓶葡萄酒算什麼?咱們家裡可有得是呢。”
郭文鶯眨眨眼,“夫人好大的口氣,這種進貢的御品夫人家也有得是?”
張夫人哼一聲,“御品算什麼?我們家女人都是拿葡萄酒泡澡用的。”
郭文鶯暗自咂舌,葡萄酒泡澡,這可真是奢侈的太不一般。她摸著下巴深深想,也不知把張家抄了,能抄出多少葡萄酒來呢?不然她也泡個澡試試?
張夫人看她瞪眼瞅著自己,以為是被她的說辭駭住了,不由暗自得意,心說這也不知是哪兒來這麼個小丫頭,竟然還敢跟她比財富了?
郭文鶯笑眯眯看了她一會兒,眼前這位夫人在她眼裡就一個個金元寶摞起來的,真是金光閃閃,奪人眼球。只是未免太不聰明,張家的主事夫人若是這個樣子,張家也不足為慮。
“白板。”有人打出一張牌,她看也沒看順手也打出一張,“白板。”
張夫人在她下首,看著有些微惱,“好好的打什麼白板,你會不會玩牌啊?”
“不會。”郭文鶯微笑著給了她一個乾脆回答,反倒把張夫人噎的愣了下。
她一時也摸不清郭文鶯的來歷,倒也不好反唇相譏,只冷冷哼了一聲,隨後打出一張牌,“三條。”
郭文鶯看同桌的幾人,剛才她已經都打聽過,一個福建巡撫的夫人,一個是江南織造府的夫人,基本最有財勢的幾位都在這裡湊齊了。若她是做土匪的,今天正好劫幾個回去,絕對能大大發一筆橫財。
這麼想著,心裡忽然冒出個念頭,不禁暗道,怪不得別人說我是愛走偏鋒,這要當孃的人了,還造這種孽,真的好嗎?
雖然暗自懺悔著,做起來卻半點沒手軟,她藉口去更衣,站起來到了廊下。
雲墨遠遠站著呢,一見此忙過來,“大人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