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為她系衣裙
被這麼一攪,腳步自然重了些。蒙面人驚恐地一個後翻身,落荒而逃。
吱呀!
季莫塵的房門從里拉開,一身白布裡衣的男子匆匆走了出來,偏側過頭看了看剛剛屋頂響動的地方,隨即微皺了眉,若有所思。
再一抬頭,見是衛萊正站在不遠處,身子跨出房門兩三步遠,一隻光潔的手臂露在外面,整個兒人被一件外衫怪異地包裹著。
他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皓白的右腕用力拉回屋內。
可剛一進來便覺出滿屋子都是未散的霧氣,再往一面四扇屏風後頭看去,那木桶裡的水還散著溫熱呢!
他這才反映過來,原來衛萊這是沐浴過後的模樣,不覺間便生了幾多尷尬。
可卻還是馬上調整了狀態,隨後將她推到屏風後頭,再將放在邊上的衣物都扔了進去,輕言道:
“快些穿上,這個樣子也趕往外跑,不怕著涼麼!”
他這一說,衛萊才覺出是有些冷,於是抓起衣服開始胡亂地往衣上穿去。
一隻手好使的人總是很笨,衣裳穿了一刻鐘,人還沒從後頭繞出來。
季莫塵揹著身,眉毛越皺越緊,終於忍不住探問去:
“怎麼了?”
衛萊賭氣,乾脆把手裡的那幾條帶子扔了開。
“穿不上穿不上!你不知道我身上有傷麼?這麼複雜的衣服,我這一隻手怎麼穿啊?”
她是真有些氣了,本來想要跟季莫塵說說蒙面人的事,可是突然又有一個念頭自腦中閃過,攪得她心神大亂。
季莫塵似也覺出她心中煩躁,但她沒說,他便也不問。只是輕步上前,繞過那屏風,再彎了腰將她扔到地上的帶子撿起。
目不斜視,手觸到的位置精準到不沾一絲肌膚。
衛萊看著他如此小心地為自己系這裙帶,心裡頭的那一股無名怒火“噗”地一下就熄滅了去。
恐懼
沒辦法,這人就是有這種力量,不管多暴怒之人在他面前都會變得好脾氣。
“好好睡你的覺。”季莫塵的聲音還是那樣的輕,“你只管養傷就好,其它的事情還有我呢!”
她微怔,這算不算是變相的說他會保護她?
衛萊微閉了閉眼,之前心裡所起的念頭還是沒有散去,雖說被這清雅之人綿綿地壓去,但卻依然像是一根硬刺一般紮在她的心頭。
猶自揮了揮手,不小心觸到了季莫塵的面頰。
他沒躲,只是給她繫上了最後一個帶結,然後便退了一步,道:
“睡吧!放心,不管來了誰,都不關你的事。”
話閉,再不多留一刻,映著燭火拖著斜長的身影跨步而去。
衛萊一口銀牙幾乎咬碎,那種絕望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地襲來。
直覺告訴她,那幾個十有八九是衝著她來的。
絕美的女子微仰起頭,一聲長嘆,聽去幾乎可以碎了人的心肺。
天知道她有多想要拋卻所有的記憶,只賴在這山間小築一輩子不走。
天知道當她意識到那幾個蒙面人極有可能是為了尋她時,那種恐懼是多麼的強烈。
即便是有季莫塵這樣的人近在眼前,也是無法全部壓住那在心口躍躍欲勢的慌亂。
她沒有忘記自己是怎麼誤闖到這裡來的,也沒有因為這裡的清雅而徹底的抹去那一座森森宮院。
即便那座宮院給他留下的記憶僅僅是一簇燃燒的火焰還有那一箭至今未愈的傷痕。
“是來抓我的吧?”下意識地輕嘆出口,“躲了這麼久,該來的,卻還是來了。”
無奈地搖頭,絕望過後,衛萊的思緒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