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乃鄭縣是峻暗中通報了太尉是宏輔,故此特意黜落於我麼?!
雖然說是三個人一起被逮的,而且“首惡”還是馬齊,但就馬齊那德性,只會哀哭求饒,必然不會在是峻面前說什麼不恭之辭啊。至於馬鈞,自動忽略……只有自己,不但在食肆內臧否朝政,還當著是峻的面侃侃而談,他怎麼可能不嫉恨自己呢?而且自己在在將矛頭指向政策的制定者是宏輔,則對方一旦知曉了此事,又怎麼可能饒得了自己?
或許是公車士子的名頭暫時救下了自己一命,然而如今考榜已張,自身黯然落選,那就恢復白衣,只是一個遊學洛陽的普通鄉下讀書人罷啦。是宏輔若想捏死自己,還不跟捏死個臭蟲似的舉手之勞嗎?他、他、他不會派人來捕拿甚至劫殺自己吧?!
越想越是憤恨,越想也越恐慌,牛角尖越鑽越深,最終一咬牙、一跺腳,權奸在朝,坑陷忠良,天下雖大,哪裡是我的安生之處?!罷了,罷了,我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於是匆匆返回住處,背起行李來便落荒而逃,一路上也不敢走大路,進縣城,只於鄉間小道上反覆繞行、迷路,再繞行、再迷路,等返回武功馬氏邨的時候,已經憔悴得如同鬼魂一般。
隨即說服寡母,典賣家產,離開馬氏邨,經褒斜谷逃往蜀中去了……(未完待續。。)
ps: 啊啊啊,我就隨便出一道題,竟然還真有讀者朋友去求解……要知道作者跟是勳一樣,不但是個文科生,而且還是理科盲啊……本章暫且收束了陳紵吧,還沒有想好以後要不要再讓他出場。
第十八章、捷足先登
馬齊、馬鈞二人匆匆來至選部,一瞧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等他們好不容易登記完了秀才身份,已然是紅日西墜,晚霞滿天了。馬伯庸今日心情甚好,又考慮到馬鈞也能得中為官,將來宦場上或許有所照應,故此大方地一拍胸脯:“吾請夕食,德衡勿辭!”
馬鈞心說我當然不會推辭,都這時辰了,估計想出城門都難,更別說返回是氏莊院去混免費餐啦,那不吃你,我還能吃誰去呀?
洛陽甚大,雖說同樣市分三場,但作區分的不是時間,而是場地,況且近年來受太尉是宏輔的影響,達官顯貴也往往改一日二餐為一日三餐,甚至還把夕食的時間拖得很晚——馬齊在考試前就已經進城遊逛過好幾趟啦,對於京城內何處有美食,何處可供今晚寄宿,那全都門兒清啊。
可是馬鈞萬萬料想不到,馬齊竟然把自己帶到了西市的一家女閭去。所謂女閭,也就是後世的妓院,這年月獨門獨戶的私娼不少,光明正大開業的公娼尚不流行——因為城市中產的數量實在寥寥無幾,至於達官顯貴,多蓄家伎,很少出門去尋歡作樂——而且都是官產。洛陽城東、西二市,便各有一家女閭,馬齊早就踩得門熟了。
以馬德衡一鄉下少年,原本是根本不明白女閭究竟為何物的,書中所見,也就管夷吾搞過,《戰國策》上說:“齊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既雲宮中,那大概是不對平民百姓開放的。應該跟貴家的家伎沒有多大區別吧。可是馬齊還在武功城內的時候就跟馬夏二人一起去逛過市中女閭。回來以後大肆吹噓。備述其中之樂。當時陳紵捂著耳朵,不欲聞此荒唐淫邪之言,馬鈞可是聽得瞠目結舌的,甚而略略有些嚮往之意。
一句話,這小孩子早就已經開竅啦。
可是真等那些庸脂俗粉貼近身來,馬德衡又難免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心中小鹿亂撞。只是低著頭吃喝,連眼角都不敢多掃她們一眼。好不容易吃飽喝足了,他悄悄扯一扯馬齊的衣襟:“可、可去矣。”
馬齊笑著說去什麼去,這才剛開始哪,咱們今晚就住這兒了——你放心,一切開銷都由我來支付。馬鈞想說這不是正人君子應該來的地方啊,可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