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為將之人,最喜此言。”
曹丕瞠目結舌——也不能說曹洪說得不對,可是……他真明白是在說啥事兒嗎?我身為晚輩,也不好直接挑明:“其實你有聽沒有懂吧?”只好回應道:“且聽子廉叔父更佳妙者。”
曹洪說沒輪到我啊,下面不該是妙才了嗎?就見夏侯淵捻鬚長吟,好半晌才道:“勾踐投醪。”
是勳心說也虧得你能想到這一條,早知道我就再附加條件,不得帶出人名和與酒相關的字眼來,否則就是亂令……罷了,真要那麼搞,在座一多半兒都會喝得酩酊大醉,我準備的酒可不多啊……
終於輪到曹洪了,就見曹子廉站起身來,面孔漲得通紅,憋了好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來:“酒……酒池肉林!”
座中盡皆絕倒,夏侯廉笑得差點把杯中酒都給灑了,唯恐是勳說他亂令,趕緊一指曹洪:“子廉平生所欲者,無過於此也。”曹洪朝他一瞪眼:“有吃有喝,有美女環繞,難道汝不愛乎?!”(未完待續。。)
第十六章、誰是蕭何
酒席宴間,眾人飲酒行令,其樂無極。
當然是勳並沒有沉醉於這種氛圍之中。在他看來,分案分餐而不是圍著一大圓桌,雖然按照這時候的習慣大家夥兒都是杯到酒幹,可酒的度數也不過就比啤酒高點兒有限而已,再加上不能摟肩搭背,不能猜拳搖盅,再熱鬧能熱鬧到哪裡去?再融洽能融洽到哪裡去?
唉,地主階級就是裝逼的典範啊。
眼瞧著不少人都帶了三分酒意了——滿寵一直跟末位喝悶酒,更是喝得雙頰通紅——是勳才把自己摻過水的酒放下,假作噴嚏,以袖遮面,轉頭朝老丈人曹豹使了個眼色。曹豹會意,舉起長長的酒杓,滿舀了遞向夏侯淵,貌似是隨口問道:“適才門外相迎,見賢侄坐騎甚為神駿啊。”
夏侯淵趕緊雙手持背,起身相接,同時微微而笑:“此皆鮮卑所貢駿馬,丞相賞賜——還要多虧令婿自朔州送來啊。”
是勳從鮮卑人那裡訛詐來的馬匹,部分充入自家部曲和張郃軍中,部分留給鄭渾以易別郡貨物,挑選了百餘匹最神駿的,全都押至許都,獻給了曹操。曹操得之大喜,留下半數,其餘半數分賜眾將。
所以聽到夏侯淵的話,曹洪、曹休也緊著說,我也有啊,我也有啊,叔父難道沒有注意到嗎?
“熊孩子”曹丕又來插話:“大兄、政兄亦皆有所賜,然吾向大人求之,大人卻不肯與——太過偏心!”
曹昂安慰他說:“如此神駿。非壯士不能馭也。子桓年紀尚幼。身形未開,如何騎得?且再過三年,即大人不賜,吾亦將所獲贈汝,如何?”
曹丕撇著嘴嘟囔:“再過三年,良馬都已老了……”
是勳覺得這熊孩子這回倒算熊得挺及時,也熊得挺不錯,彷彿故意要給自家幫腔。好引出下面的話題來一般,當下舉杯朝向曹丕:“子桓若思良馬,汝去疾叔父見在朔州,何不書信前往求之?”
曹丕尚未成年,是不準飲酒的,杯中只有清水,也急忙舉杯還敬是勳,同時雙眼一亮,大聲道:“姑婿既收得胡人為子,請即寄信為我求之。如何?”
是勳心說你這話接得太好了!搖頭苦笑道:“卻難,卻難……即我有信去。彼亦未必貢馬也。”他怕曹丕不再追問為什麼,所以主動跟上了解釋:“胡人畏威而不懷德,所以收其為子,非恩寵之也,為易震懾之也,假以時日,自然收服。然吾既離朔州,威之不在,恩其尚淺,如何再能索馬?彼亦何肯再與?”
曹豹適時接話:“既如此,賢婿何以棄朔州而返耶?”
是勳嘆一口氣道:“畏人言耳……”特意注目董昭。
董公仁是多敏的人啊,一聽曹豹、是勳把話題引到了朔州,急忙側耳傾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