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不少人找過自己,柏楚楚、喻舒靜、方鳴宇,最讓她意料之外的是,傅定禕居然也親自來過,難以置信!
沈林借旅館電話和柏楚楚、喻舒靜還有方鳴宇分別通了電話,大意說了事情已有轉機,又聽他們最近的感想,原來竟然擔心自己會想不開,尋短見,沈林在心中自嘲,就算尋短見,也不會是因為這種理由。傅定禕就算了吧,就算不是他做的,他本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小旅館的環境實在太嘈雜,沈林不太習慣,除了去拜訪弗朗索瓦夫人,她每天出去閒逛。那麼巧就遇上了習昌宗,進入話題以後,她就知道他們不是巧遇。
習昌宗瘦了很多,看她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樣尖銳,看來當個幫派老大不容易啊,正想著,他突然說:“我的義兄王金奎死了。”沈林吃了一驚,看著沈林的表情,他頹然地嘆氣:“我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死法。哎,我都忘了,那次他差點殺了你,你對他是沒什麼好感的。阿瑞被他一槍殺死了,他又被阿瑞的情人殺了。你說可笑不可笑,原來太在意一個人,也會死的。”他笑得很迷惘、很滄桑。
沈林沉默,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實話,她把王金奎捲進去,多少能想到阿瑞不會有好果子吃,可她沒想到王金奎連自己的命也搭上去了。
遺憾是不可能有的,只是心中略有些感嘆。王金奎活得很單純,單純到被人作為一把武器,利用了一輩子,至死都在被人利用。至於阿瑞,他也是周小潔的一顆咬人的尖牙,不過,他幫周小潔咬人知道用些曲折手段,比王金奎可精明多了;和黃賞書一樣,算是很特別的人。
這幾個人湊在一塊,可以寫成一部頹廢、糜爛、黑暗,又有人性、有溫情的悲劇,差可博人一嘆,對沈林來說,畢竟認識的時間太短,瞭解的有限,她連唏噓悵惘的資格都沒有。
冬日的陽光有些發白,習昌宗對著手裡呵口氣,搓了搓手,笑著問:“你不想知道黃賞書的結局嗎?”沈林猛地轉頭,扳住他的肩膀,仰著頭眯眼看他,一會兒,挑挑眉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我果然還是不能對你期望太高。”
習昌宗任由著她的手捏著自己的雙肩,自嘲地笑笑:“你是對的,我不值得任何人對我報以期望。黃賞書被判了死刑,他的妻子和他離婚了,這是我能為義兄做的所有事。”沈林問鬆開手,問道:“周小潔呢?”
習昌宗低下頭,淡淡地說:“她很好。”沈林“奧”了一聲,一時也不說話,雙雙沉默了一會兒,她開口:“習先生,我們朋友一場,我覺得有義務提醒你一件事。周小潔很愛你,這個毋庸置疑,但是,她是個很瘋狂的女人,她可以愛你,也可以由愛生恨,然後害死你。當然。。。。。。”習昌宗打斷她,他背對著陽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嗓音有些怪:“沈小姐,我很感激你能對我說這番話,我有一個請求,你能——抱我一下嗎?就當是安慰我剛失去親人?”沈林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抱住他,然後被他緊緊地回抱。
習昌宗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然後鬆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沈林久久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他說:“再沒人能傷害你。”
她沿著人行道慢吞吞地走著,心裡有莫名的複雜情緒,但這情緒並不令她難受。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轉身看著長椅上的人,翻了翻眼皮,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腳,說:“傅公子,往邊上坐點。”傅定禕惡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依言往旁邊挪了挪。
兩人都不說話,沈林看著傅定禕不停地拍在地面上的黑皮鞋,愣神,看著他拍地的頻率越來越快,她突然問:“你為什麼喜歡那個女孩子?”傅定禕一愣,眉頭緊緊地皺起:“銘宇告訴你的?”沈林不理他,傅定禕站起來:“如果你和我去一個地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