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對,宇文衍幼時也懼怕這位母親的,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面對她的怒焰,他學會了泰然和從容。
他跪到地上,仍是直著背,不慌不忙道:“阿母息怒。依孩兒看,定是沈氏胡言亂語。如天子真獲悉我有意拉攏陳國公,定會有所行動的。不是到現在為止,天子那邊都沒有……”
“那是因為陳國公根本不吃你那套!”向夫人打斷他的話。
宇文衍蹙眉,緊抿了雙唇。
的確如此,那個陳襄,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他至今都拿捏不住他一根汗毛。母親的責罵,天子的威懾,他都不在乎,但他在乎自己竟然連這麼一個可用之人都攏不住。
他覺得自己很失敗。
“況且,便是在此之前天子還不知你有意接觸陳國公一事,經了沈氏席間一鬧,這事兒還不很快要傳到天子那裡?”向夫人語氣變得柔緩了些,似是並不以為此事會招來多大的禍患。
“孩兒知道了。”宇文衍溫順地答,也是心有城府的樣子。
“起來吧。”
見宇文衍從地上起來了,屋內的氣氛變得不再劍拔弩張,向書遠也鬆了一口氣。想了想,他上前問宇文衍:“那沈氏阿蠻那邊,可還要下功夫?”
宇文衍看了向夫人一眼。
向夫人閉了閉目,又吐出一口濁氣,目光陰沉道:“既然起了個頭,那就好好收尾。”說罷她站起身,往屋外走了去。
將她送走,向書遠又折了回來,問宇文衍:“姨母適才說那話,指的是哪件事啊?沈氏阿蠻那件,還是陳國公那件?”
“難道不是同一件?”宇文衍睨了他一眼,轉身,亦是離去。(未完待續。)
第173章:殿前對質
沈連城回到開國郡公府,便讓人向慈安宮遞了帖子,有意明日一早進宮拜見王太妃。她想借著姨母太妃的身份,壓一壓那些個口無遮攔的貴夫人們。
這於王太妃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待那些有誥命的夫人進宮問安之時,以雷霆之怒“鎮壓”下去,便可有以儆效尤之功。
而送帖子的人前腳剛走,後腳宮裡欒清殿那邊卻是來了轎輿。
天子召見。
天子忽然召見,不知所謂何事?若是為了午間榮親王“勾結”陳國公之言,想向沈連城問個究竟,那這事也傳得太快了些。
李霽因為喝了太多酒,此刻已然沉沉地睡去。沈連城整理好儀容,便從容地隨著前來接引的人走了。
欒清殿內,榮親王宇文衍也在。他此刻正跪在殿前。而天子宇文烈,正是龍顏不悅的樣子。
沈連城很有些詫異,端著幾分小心和謹慎,向天子行了大禮。宇文烈並不喚她平身,她便安靜地跪著。
“阿蠻,孤王問你,你要如實回答孤王,你是如何得知榮親王三番兩次與陳國公勾結的?”
宇文烈眸光冷冽,話語陰沉。便是不看,沈連城也知道他此刻的臉容,該是怎樣一種嚴厲。
訊息當真傳得這樣快!並在傳到天子這裡時,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勾結”。難怪龍顏不悅,難怪榮親王還跪著。
呵呵!爾後還敢招惹她沈連城嗎?至於天子的提問,沈連城早有準備,自然從容不迫。
她潤了潤嗓,方才鄭重道:“新婦並未說過榮親王勾結陳國公的話,還請陛下明察。”
榮親王聽言,有些意外。天子則是不高興了,聲音更沉了些,“午間向府宴席之上,你難道沒說這樣的話?”
“回陛下,宴席之上,與向氏一族交好的貴夫人們,屢次三番說道新婦與夫君的結合乃是下嫁,並時有汙言穢語不絕於耳,新婦惱怒,便試問了榮親王一句,為何三番兩次想要將陳國公納為己用,以製造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