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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持對別的落後地區則是可遇而不可求。南張樓在廣袤的齊魯大地上猶如沙漠中的一抹綠洲,與其說給人希望,不如說是一個多少有些不和諧的變奏。我相信,南張樓在當地的一支獨秀,必定伴隨著排斥他人遷入本村的政策。

相反,如前所述,龍港完全是市場機制催生出來的結果,這種市場機制在傳統城鄉分割體制鬆動後釋放出了驚人的能量。龍港模式是市場機制突破城鄉分割和傳統城市化模式的先驅,真正反映了城市化和工業化的真諦,所以說龍港是一座“真正的城市”。雖然目前這兩個案例的未來都還沒有定論,但我們可以發現兩者所面臨的困難的性質是不同的。南張樓面臨的是人地關係高度緊張的自然約束(所以只有透過發展離土不離鄉的非農工業來緩解)以及城鄉生活方式難以抹去的差別(富裕的村民對城市生活仍極其嚮往),這些困難是難以克服的;而龍港受到的卻是體制的束縛,正是我們應改革的物件。實際上,解決南張樓困難的根本途徑正是體現在龍港的模式之中。龍港的城市化代表了市場的趨勢: 城鄉差距的存在和拉大,本身就說明市場在城鄉之間是不平衡的,就應該創造機會讓農民洗腳進城,南張樓以農村為立足點的模式終究會受人多地少和傳統體制的約束,城鄉二元結構終難破除。這種模式或許能在個別地區成功實行,但不應成為政策的立足點,因為,讓近8億農民中的大多數留在土地上是與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背道而馳的。

‖城鎮化模式之辯‖

與主張大力推行南張樓模式的想法類似,有人認為,目前上海市的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已經達到甚至超過了城鎮居民水平,因而農民收入提高的關鍵是立足於農村,大力推動農業產業化和非農產業的發展。這種思路在上海這類城市或許是可行的,但在中國大多數地區是不可能實現的,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裡是不現實的。之所以上海可以,正是因為其城鄉人口比重已經相當合理,城鄉二元經濟結構漸漸消失,而這種情況的出現,在諸如四川、安徽這樣的中國代表性省份還遙不可及。

有關研究表明,在中國,將經濟發展水平、居民健康、教育水平、環境汙染、交通狀況、佔用土地等指標綜合在一起加以比較,人口在100萬~400萬左右的城市的綜合效益最好,而小城鎮的效益是最差。因此,普遍推行人口在小城鎮就業的南張樓模式是不符合我國國情的。可行的戰略是逐步破除各種限制人口流動的障礙,在長三角、珠三角、四川盆地中部等地形成城市群、城市帶,充分吸收農村剩餘人口。

城鎮化以及“三農”問題的根本出路在於改革城鄉間二元體制造成的制度落差,透過勞動力市場機制的作用,加快農村剩餘勞動力的轉移。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城市居民作為既得利益集團早已形成,並且具有農村部門無法抗衡的政治影響力,城鄉間的制度安排具有相當強的穩定性和路徑依賴性。在這樣的條件下,龍港所代表的市場化城鎮模式更加值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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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全球經濟麻煩的製造者?

馬克吐溫有句名言: 歷史從不重複,但是押韻。

20世紀70年代初,在盯住黃金,盯住美元的佈雷頓森林體系陷入風雨飄搖之際,美國尼克松總統的財政顧問約翰·康納利曾當著一群歐洲領導人的面說,雖然美元是美國的貨幣,但美元幣值的失調(misalignment)卻是歐洲的問題。現在,美國經濟學家德龍()做出了新的判斷,美元(包括歐元)對人民幣和其他亞洲貨幣的失調正在變成是中國的問題。

作為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名教授,德龍的視角顯然超越了當前的金融危機。在不久前發表的文章中德龍認為,美國雖然有可能因次貸危機而陷入衰退,並可能殃及全球範圍內的經濟體,使得未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