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找了個地方坐下看他練字,直到日暮西斜了安溱才停筆,他轉過身看見慕容羽倒是吃了一驚,也只一瞬間而已,他匆匆收拾了書案,問慕容羽吃了沒。
慕容小姐自然實話實說,這個時候是宇代音的飯點,他吩咐了婢子多備一副碗筷,轉過頭朝慕容羽道:“那就一起吃吧。”
飯間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涉,當真只是添一副碗筷如此的簡單,安溱細嚼慢嚥,吃的慢,他剛停下筆一心還想著剛練的字。
慕容則是一直看著他。
這些年她一直沒把他看透嗎?他就像換了一個人,想要慢慢淡出自己的世界。不知怎麼了,她一想到這個,心裡就特別不舒服。
他倆吃的是真慢,天都黑了還沒吃完。
慕容羽的韶兒找來時就看見兩個人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吃飯,慕容羽看著安溱的眼神堪稱溫柔。韶兒慢悠悠的進房,膩在慕容羽身邊,“你總不回來吃飯,原來是在哥哥這兒,羽,你說了要和我一起看曇花開的,還去不去了?”
慕容羽回了神,想起自己的允諾,匆忙的起了身,她居然有些尷尬的朝安溱道:“安溱,你去不去?”
安溱搖頭:“我習慣早睡。”
所謂曇花一現,這些日子,就像是安溱生命中的曇花,之後再也沒有如此美好過。
慕容羽隔三差五的來找安溱,倆人交談不到十句,安溱問她:“用飯了沒?”
她搖頭,安溱便去準備飯菜碗筷。
她吃的越來越慢,有時傍晚開飯能一直吃到夜深人靜。但不管多晚,總有人會叫她回去。
她不走安溱就不睡,有時候困得緊了,他就窩在書案上眯一會兒。
慕容羽回頭看著他,問:“你不是習慣早睡的嗎?”
安溱立刻揉揉臉:“我不困,還不想睡。”
她用視線描摩著安溱的背影,不由聯想翩翩,筷子頓了片刻,她望著碗,沒多大起伏的說:“韶兒同妹妹去揚州了,今晚不會有人來。”
安溱猛地望著她,一瞬間呼吸斷了。
慕容羽繼續道:“我今晚留在這兒。”
說著她把碗推開,筷子安穩的放到碗上,對安溱輕描淡寫的說:“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
安溱的手有點不由自主的發抖,那邊的慕容羽正在寬衣解帶,他知道這事早晚得來一遭,只是他不想,真的不想。
慕容羽只著裡衣,她隔著燈火看那邊安溱沒點動靜,便上前把人拉到了床邊。
她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安溱的五官是那種標緻到精細的組合,他的打扮卻十分簡單,頭髮都沒有挽過,衣服的料子棉軟,所以把他摟進懷裡的時候,只能感覺到溫暖柔和。
安溱略低著頭,眸子裡盪漾著某種情緒,他開了口,有點疑惑的問:“為什麼?”
慕容羽把人壓到床上,雙手一錯,衣服被解開扯到臂彎,“我不喜歡屬於我的東西在我面前晃悠,我卻沒有把握真的擁有它。”
安溱猛地抓住了她還要繼續解下去的手,幽長的眼睫蓋住了他的眼睛,只能從他微微發著抖的手感到他的無所適從。
慕容羽殘忍的把他的手甩開,羽白袍子擲地染塵,然後是鵝黃床幔搖晃起來。
安溱極怕疼,然而這會子又極疼,只好死死咬著牙接受,渾似上刑。
她試探著摸上他的臉,涼浸浸的卻沒有水漬。
這場政治婚姻讓她很不痛快,世族之間的聯姻讓他娶了自己不愛的人做夫郎,真正掛在心頭的可人兒只能偷偷摸摸的做個小侍人,罪魁禍首安溱現在正在她的身下。她本該恨的,應該把他嚇走,讓他後悔招惹過自己,可是,為什麼她還沒有嚇,安溱就自覺地躲得遠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