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杜鵑等人,仍舊能看出端倪來。
“三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杜鵑擔心地看著劉海月,從勤政殿那邊出來的這一路上,劉海月一言不發,沉默得有些滲人,這並不是她一貫的風格。
此時的她額頭有點冒汗,臉色也有些難看,站在旁邊甚至還能看到雙手在微微顫抖,杜鵑等人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不由都慌了,只當她在勤政殿惹怒了皇帝遭到貶斥。
“我有件事要說,你們仔細聽著,不要驚慌。”她看著三人,緩緩道。
聽她這一說,杜鵑三人面面相覷,反而更為緊張起來,都把心提到了喉嚨口。
“方才我到御書房見陛下,剛好聽見八百里加急的邊疆奏報,”她頓了頓,“說是北蠻興兵打大梁了。”
三人都被這個訊息震傻了,還是杜鵑啊了一聲,最先反應過來。“那,那怎麼辦!”
劉海月很冷靜,她的心情已經在歸途中徹底平靜下來。“沒有什麼怎麼辦,只有一個解決辦法,戰爭。不過這些都是朝廷需要去解決的,暫時與後宮無關,但是我們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什麼準備?”在這種大事面前,杜鵑她們插不上話,只能跟著劉海月的思路走。
劉海月問:“上回我讓你們清點的東西都清點好了嗎?”
翠雀連忙點點頭:“是,都照您的吩咐弄好了,夫人還從宮外寄了兩個莊子的地契進來。”
劉海月心頭一動:“母親怎麼把那個也寄進來了?”
翠雀道:“夫人說莊子本來就是您的,地契放在您這兒也能傍身。”
傍身?劉海月微微皺眉,知道母親想必是想得更遠,便點點頭:“既是如此,你們就先收著吧。”
杜鵑憂心忡忡:“三娘,您讓我們收拾這些,是不是預料到局勢會壞?”
劉海月道:“我只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平安無事,那自然是最好,一旦有事,我們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翠雀道:“我的好三娘,您就給我們透個底吧,要不我們心老提著,不上不下的!”
劉海月看著這三張跟隨了自己許多年的熟悉面孔,嘆了口氣:“你們想想,北蠻若是入侵,羌國會放過這個趁火打劫的機會嗎?”
杜鵑一呆,她們畢竟只是長居深宮的宮女,哪裡會*心這種問題?
幸而劉海月並不需要她們的回答,“羌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它要麼與北蠻早有勾結,要麼會等待北蠻與大梁打得兩敗俱傷,再趁機漁翁得利。如今的大梁皇帝雄心勃勃,不是一個甘於安穩的守成之君,這從之前羌國頻繁練兵,又與北蠻結盟就可以看出來了,這樣一個皇帝,絕對不會坐視這樣的天賜良機。”
杜鵑很不明白:“北蠻人惡貫滿盈,不止對咱們大梁燒殺搶掠,聽說也沒少糟蹋羌國那邊的百姓,為何羌國還要與虎謀皮,和它結盟?”
劉海月笑了笑:“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大梁正是因為放不下天朝上國的架子,不肯與北蠻結盟,所以被羌國搶了先機。”
這是明目張膽批評朝政了,杜鵑不敢介面,卻聽到劉海月道:“這還只是其中一個危機。”
“還有什麼危機?”翠雀問。
“還有另外兩個危機,一個來自藩王。”
這個杜鵑三人倒是有所耳聞,“您說的是瑞王和永王?”
劉海月頷首:“此二人不臣之心久矣,但朝廷一直沒能下決心處理,一是對方几代經營,已然成勢,不是那麼容易說撤就撤,二是怕狗急跳牆,藩王們徹底倒向羌國那邊。但是現在北蠻一旦佔了上風,只怕藩王們就要蠢蠢欲動,就算不明著造反,與國外暗通款曲也是免不了的,至少也能大梁頭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