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下心來。這麼久地相處,楊凌仕途起起伏伏的他一直都陪在身邊,現在不止是因為個人前程全系在楊凌身上,他對這位上官也是真的頗有感情。
楊凌經過這趟蘇州、海寧之行,更想早日了結江南之事,儘快趕回京城,是以一見柳彪立即問道:“鉚彪,我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柳彪說道:“大人,龍山衛指揮事丁林,已取得重要證據,不過這小子似乎臨時又起了悔意,遲疑著不肯交出,我對他說他的證據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只憑龍山衛兵丁不足定額一半,畢春吃了多年的空餉,我們就足以收拾他,這小子才把證據交出來。”
說著他從杯裡掏出一個布包,遞與楊凌道:“大人,這是丁林記下的畢春和袁雄的不法證據,時間、地點、相關人等一應記錄在案。另外,京裡的秘旨昨夜也已送回。”
楊凌一聽京中秘旨,不禁霍地站了起來,急問道:“在哪裡,快拿給我看看”
柳彪翻起袖子,解開密密綁在臂上地布條,取出一塊軟軟地黃綾,楊凌急忙接過來,展開看了看,忍不住露出微笑道:“皇上一向尚武,我就猜到他聽說了衛所如此腐敗無能,必然龍顏大怒,呵呵,皇上要我便宜行事,奉旨緝查期間代天巡狩,全權處理江南一切不法事宜,有了這道旨意我們拿人就名正言順了。”
柳彪輕聲笑道:“大人這一趟蘇州之行鬧的轟轟烈烈,他們縱然有些疑心,這回也戒意全消了。本來嘛,要論賦稅之豐,三位鎮守太監之中他居於末,大人先查杭州,再赴蘇州,擺明了更重視糧茶和織造賦稅的來源,不過大人來了以後,袁雄還是有所收斂,目前稅卡已裁撤了四成,最近蟄伏在龍山衛一直安分守己。”
楊凌冷冷一笑,說道:“等我一走,他安分守己這些日子虧收的銀子又會加倍從百姓身上撈回來,哼!不過也不能對他不聞不問。太過疏遠難免令他生疑。公司他,五日之後,本官要去龍山衛巡查。”
柳彪會意地笑道:“是,大人這顆安心丸給他吃下去,保證他會安生等候大人,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楊凌目光一凝,說道:“從明日起。本官要請杭州官員士紳,應酬三日,再多送他一顆定心丸嘛。你連夜趕去海寧,原計劃稍稍改變一下,不必剝奪種千總地兵權了,這幾日接觸,本官覺得詞人倒還可用,只要監視嚴密些便可。三日之後,抬衛軍和鹽兵日暮起程,連夜赴龍山衛。四更天,本官要他們出現在龍山衛大營!”
柳彪振奮地道:“是,卑職遵命!如果大人沒有旁的事,卑職就告退了。”
楊凌想了一想,忽地問道:“對了,我叫人回京,順道探查一下京中內官外廷地行蹤,司禮監和內閣可有異動?”
柳彪一拍腦門道:“卑職只顧高興,險些忘了此事。呵呵,大人收心好了,現在京中的官員們可顧不上大人了,大檔頭說,皇上現在取消了午朝,早朝也常常赤道,內閣三大學士為此率領文武百官整日苦諫,和皇上經常發生爭執。
皇上大婚後,對皇后和兩位貴妃娘娘十分冷落。經常偷偷溜去豹房遊玩,他授意谷公公等人收羅了十頭豹子養在那裡,派了三百武士負責訓練,別的費養不算,養豹子每日光肉食就支用六十斤,為了這件事,御使臺和翰林院每日上奏百疏,朝廷上為了皇上荒廢朝政,嬉玩糜費之事已傷透了腦筋“。
楊凌吃了一驚,疑惑地道:“我出京才不過一個月,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事?皇上雖然貪玩,若無人慫恿引誘,也不會如此荒唐走板,可是……內廷有王嶽,範亭,谷大用他們也在司禮監管轄之下,怎敢如此胡為?”
柳彪新道:“有你這個如日中天的內廠廠督做朋友,他們有什麼不敢做的?”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楊凌皺著眉想了半晌,總覺得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