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完全不同,但一眼就能他們都有著同樣邪惡的本質。
此時的死寂雖讓被拐騙而來的孩子們安靜了下來,但他們仍舊顫抖著,哽咽著,想要站起身卻雙腿不聽使喚。
望著霧中女人的方向嘴裡哭哭唧唧的重複著“瑪麗”的名字,內心極大的恐懼讓孩子幼小的心靈變得麻木,狀態可憐兮兮宛如待宰的羔羊。
而如此恐怖的氛圍之下,安雅卻淡定自若的將自己的背後暴露給了霧中女人,悠然的轉過身來,溫柔的笑著催促著那些被恐懼拴住腿腳的孩子。“天黑了,都快點回家去吧。”
像是感受到了自己受到了輕視,霧中的女人突然斜著身子,脊椎以人類無法做到的角度彎曲。
她的肢體每動彈一下全身的鈴鐺都會跟著發出陣陣脆響,像是響尾蛇的尾巴一樣傳遞著危險的訊息。
“她”向前踏步,朝著安雅毫無防備的身後拖著柴刀一步步走來,動作從最初的緩慢逐漸變得越來越快,大霧不再遮蔽“她”的身形,怪物的本質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中。
那是個被菌絲包裹的女人,一具被菌絲裹脅的“骨架”,女人腐爛發臭的衣物下滿是粘稠物體蠕動的痕跡。
它的面孔僅剩下了森森白骨,頭骨裡灌滿了黑色的液體順著空洞的眼骨向外流淌,那一副完全由菌絲構成的口腔裡還在陰森森的低聲哭泣。
銀鈴聲隨著怪物身體的劇烈抽搐而變得急促癲狂,當距離安雅已經變得近在咫尺時,柴刀被高高地掄起,朝著安雅的頭頂揮去。
就在眨眼的瞬間,女孩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轉而雙眼展露出銳利的鋒芒,安雅握緊了長劍,靈活的身體以腳跟為軸心高速旋轉,快速而又精準將甩出一道由下而上的半弧形劍光。
劍刃與怪力揮下的柴刀正面碰撞的瞬間將燃燒的火星和鐵鏽四處迸濺,怪物的柴刀被砍出了一道凹槽並被安雅一擊招架了出去。
戰鬥的衝擊讓那些孩子終於回過神來,害怕的慘叫著,紛紛連滾帶爬的跑進霧裡,朝著各自家的方向跑去。
不等怪物穩住重心,安雅轉著手腕調整著劍刃的姿態,在怪物的胸口再次劃出十字的劍光,腐爛的衣物瞬間破裂開來,連同著下面隱藏著的菌絲一同被切成兩段,順著規整的傷口不斷向外湧出噁心的黑色液體。
隨著刺耳的哭聲和本能的哀嚎,怪物渾身的鈴鐺都在此刻發出異響,但疼痛帶來的僵硬並未持續多久,看似的傷口在短時間內被更多的菌絲纏繞覆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著自我癒合。
銀鈴聲替代了它的咆哮,空洞的眼眶死死盯著安雅,怪物的雙爪再次將柴刀握緊,胡亂的揮舞起了鏽跡斑斑的刃口。
然而面對著再次襲來的揮砍,安雅嚴肅的眼神又變得清澈起來。“吵到了你休息了嘛,切薩雷同學?”
話音剛落,黑髮的少年從迷霧中衝出身形,切薩雷一邊衝向怪物一邊將纏著繃帶的骨杖從地面滑動,無數的菌絲從地表深處被喚醒纏著骨杖的底端向上延伸,
這些被切薩雷召喚的菌絲並不聽從怪物的調遣,它們凝聚在一起將骨杖團團包裹,將原本光禿禿的骨棒變為了一把漆黑鐮刀的模樣。
怪物剛剛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它,剛一扭頭,就看見切薩雷已經躍起了身子,由菌絲凝聚成的鐮刀劃過空氣發出了尖銳的破空聲,直接砍向了怪物的脖子。
怪物想要側身躲避,但切薩雷的反應更加迅速,鐮刃甩著菌絲追了上去斬斷了怪物的脖頸。
黑色的粘液四處濺射,一顆圓滾滾的腦袋飛落在泥地裡,上面的菌絲開始融化,最後只剩下一顆女人的骷髏頭孤零零的躺在地面。
怪物呆呆地站在原地,抬起一隻手在空無一物的脖腔上面不斷尋摸著,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已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