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乾淨的東西是指什麼?”安雅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而在下一瞬間淒涼的哭聲劃破了大霧瀰漫的黑夜。
女人悲鳴的聲音從黑暗的深處傳來,刺耳難聽的聲音持續不斷的折磨著人的神經如同生鏽的尖錐刺入大腦,異常之聲嚇得安雅身體一顫順著團長的視線一同望向名為黑暗的深淵。
安雅想要看清霧裡的東西,可女人的哭聲就像千把尖刀在安雅的耳膜上切割,聲音扭曲尖銳刺耳。
與其說是純粹的哭聲更像是病態的喜極而泣,像是霧村本身在發出極端可怕的獰笑,根本沒有正常人的心靈能夠忍受這種噩夢般的折磨。
哭聲愈加劇烈,逐漸演變成了讓霧氣波動的尖嘯,那些被團長的笛聲催眠而來還未來得及逃走的孩子們抱著頭跪地哀嚎,爬行翻滾。
瘋狂的扭動想要逃離這裡卻像是被哭聲囚禁在地面無法掙脫,他們的頭皮都在大霧的尖嘯中鼓漲跳動,孩子們苦痛的嚎叫成了女人哭聲的伴奏,將這裡變成了一副地獄的景象。
突然襲來的噩夢讓安雅短暫地慌了神,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四處尋不見那哭聲的來源。
而當看向團長克勞狄斯時,那個男人臉上掛著冷漠的笑意,正事不關己地抬著手緩緩倒退著離開這裡。
眼中雖沒有恐懼但同時也不帶有一絲的情感,彷彿眼前發生的事情以及所有人的生死都和他沒有分毫關係。
“那就祝好運了親愛的,恕小人無能先行告退。”他直挺著身子倒退,毫不猶豫的讓自己消失在霧氣中,只將一盞火苗搖曳的油燈留在地面。
“別走。”安雅剛想要追上去卻被孩子們可憐的哀嚎聲留住了腳步,一個年齡不過幾歲的小姑娘在她的腳邊哭著喊著。“瑪麗阿姨,不要吃我……”小姑娘掙扎的在地面抓撓,指間破裂留下道道血跡。
而當安雅想要彎下腰幫助她時,那大霧中女人的哭聲突然間變得更為尖銳,如同是一把利刃捅進了安雅的耳道里扭曲擰著刀身,挽著血肉,大腦劇烈的痛感迫使著安雅雙眼緊閉,雙手捂住了耳朵。
可那哭聲直擊人的靈魂無情的摧殘著安雅的心靈,讓她全身心都感到一股難以忍受的痛苦,安雅的嘴巴張開,巨大的壓力壓迫著她的神經想要發出尖叫,但聲音卻被刺耳的哭聲所淹沒。
掙扎地勉強睜開眼睛,安雅只覺得捂著耳朵的手心溼乎乎的,拿下來一看發現自己的耳道已經開始向外流血。
而此時刺耳的哭聲也發生了變化,恐怖的聲音變得複雜,風吹動銀鈴發出清脆的響聲,金屬在地面拖行噪音與難以形容的古怪腳步聲混在一起。
黑夜與大霧暫時隱瞞著真相,來者的腳步聲不像是正常人類穿著鞋子發出的聲音,像似野獸,卻沒有野獸腳步聲那般協調,富有規律。
安雅透過深呼吸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光靈巧的隨著聲源的方向移動,聲音傳遞著資訊,那生物正在逐漸的靠近這裡,它哭著,走著,馬上便要現出真身。
“咚”
一聲悶響使得油燈的火苗左右搖晃險些就此熄滅。大霧中無論是哭聲,銀鈴聲,金屬拖地聲以及腳步聲都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腐爛的臭味,剛剛一切噪音的來源在此時終於現出身形,隔著一層薄霧看不清具體的樣貌。
只遠遠看見一個老女人似的身體站在光源的盡頭,散著頭髮,肩膀不斷詭異的抽搐,身體上下似乎纏著許多鈴鐺一樣的物體,雙手拽著一把長度拖至地面的闊刃柴刀。
而在那女人腳下的地方,粗壯如藤蔓一樣菌絲貼著地表朝著四周生長蔓延,所延伸之處皆是一片可怖的漆黑。
那站在遠處的東西絕不是什麼普通女人,而是之前在廢棄小鎮已經見過一次的怪物,雖樣貌和那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