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想不到答案。可能因為沒有答案,就是真的愛吧。
她說,我把你當作我的神來著。
她的眼睛曾有五彩斑斕的光,而說這話的時候,又好像變成了期望上帝降臨顯聖的虔誠的白色光芒。
要不是因為害怕阻礙傷口,她一定會緊緊握著王嬋月的手。
我是你的神嗎?可是神不但不能保護你不受傷害,終生幸福健康,相反還要你付出了這樣殘酷的代價。
你會後悔嗎?對於這一切?你能原諒我曾經做的、未來可能做的一切嗎?這些問題,從來都問不出口。總希望你能快樂一天就是一天,能不面對這些一天就算一天,因為它們來的時候,做什麼準備也無濟於事。可也許,你也在我無法觸及、或者不願表現給我的哪些地方默默承受著因我而起的痛苦。
也許你才是更成熟的那個,而我的心中總有一部分從來沒有長大。為此我們都在不斷地付出代價。
假如我是你的信仰,那該是一個多麼孱弱而有害的信仰啊。
1937年對於王嬋月來說算是顛沛流離的一年,以漫長的枯寂的旅程為主題,以分離的眼淚作為記憶的憑據;而1945年,對於她來說或許也是顛沛流離的一年,以肉體的巨大痛苦為主題,以夢魘一般的恐懼為記憶的憑據。
假如可以拋棄這憑據,多年後的她想,那再好不過。只是因為是連環套鎖,不能只扔一個,將心一橫,遂全部扔了。可到頭來發現,扔出去的,又都回來了。
她此刻虛弱至極,殘餘的麻醉藥還在起著作用,她沉浸在光怪陸離的夢境中。她再一次夢見那個躺在煙榻上的憔悴女人。燈光依舊昏黃,她渾然忘記自己是被打了一槍的人,有某種執念般再次撩起珠簾走了進去,想細看女子的臉。沒想到卻看見病床邊還有人,一個是她姐姐,一個是她“姐夫”,房間裡煙霧繚繞,似乎散發著甜膩的鴉片的氣味。那兩人似乎執手相看淚眼的,自己望著她們覺得有點奇怪,鬼使神差繞過她們,推開門去—一心想知道是不是來了大煙館—外面卻是陰雲密佈,要下雨了似的。
要下雨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雙臂,怎麼這麼冷?
霎時間一道霹靂,天地轉為黑白。
作者有話要說:
{64}假如不這麼設定,那就必死無疑了。純屬主角光環啊!
我並可以150章或以上完結!!!!咩哈哈哈哈哈哈!!!!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嬋月於昏迷兩天後醒來,時窗外重慶正下著雨。於是她醒來只看見了兩張臉,姜希婕疼,在一邊裹著毯子睡覺。
她很疼,感覺到少了一塊肉,動也不能動,真是應了姜希婕的烏鴉嘴,一樣一樣的,什麼都一樣。當然她的條件稍好些,畢竟物資比最艱難時稍好了些,或者說她那自恨嘴欠的“姐夫”心對外已經冰冷堅硬了,不惜動用高價也好,動用關係也好,威逼利誘也好,活像她今天喂王嬋月吃個肘子,明天那塊肉就能長出來似的。
在春天霎時消失的時間裡,王嬋月每天享受著到重慶以來最高規格的家庭待遇。她的姐姐和愛人每天都陪著她,特別是傅儀恆,出乎王嬋月預料的不曾離開半步,這樣突兀的安全感反而讓她生疑,她從報紙上看見戰爭局勢似乎越來越向盟國傾斜,按理這種時候正是傅儀恆這樣的人工作的時候,她卻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
固然這樣的反向揣測只能證明自己這份愛情的病態,她卻真的懷疑,可惜問不出口。大概這就是她們的痼疾,她沉溺於她的溫柔,寧願罔顧問題;她刻意迴避問題,寧願自欺欺人。
戰爭是否即將勝利,姜希婕不很清楚。雖然她每天從兄長和其他有關方面聽來的訊息都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但日本人破釜沉舟慣了,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