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
“君臣、父子、夫妻、手足及師徒,凡此五種綱常道德。”
“鏢局內可有何常人不得擅入之禁地?”
“堂主獨居的院落。”
“鏢局內唯一的‘外人’是誰?”
“粟巾兒。”
“八月初出京南下時,鏢頭是誰?”
“閻嶺。”
“他當時帶去多少人?”
“四十二人。”
“最後幾人返還?”
“……一人。”
我問一句,他答一句,表面上看是我在甄別他的答話中是否有疑點,實際卻是我藉機探聽多一些關於鏢局乃至京城最近的訊息。
他與我同樣離京多日,可很顯然的,他一直與塏城保持著密切的聯絡。
“堂主門下共幾名弟子?”
“……這個就……”對答如流的公孫育林突然哽住了,這才為難地看向我,“說實話,堂主一生交遊廣闊,所收弟子恐怕不是確數……”
不是確數?!這麼說,我還不是他的關門弟子咯?真讓人意外,付遠鵬那個老傢伙還真是處處“留情”啊。甚至說不好,連這沁州都有可能設了他的人……
話又說回來,這個老傢伙也太不仗義了吧!我先前幾次三番陷入危機,怎麼也不見他派個人來幫我一把?要考驗我也不是這麼個考法吧?唉……
啊,不對,眼前他不就派來一個麼……
“你剛才拿出來的那個小瓶子,又是做什麼的?”
“……那是五道堂的獨門秘藥,‘冷竹’。”他的神情似乎黯了下去,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這個東西,是用作……”我有些遲疑,可再見他抬眼面向我的神情,卻又像坦然不少,心中不免又是好奇。
“鏢局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洩露關於五道堂的任何事情,難道大小姐不覺得不可思議嗎?”
“嗯……是啊,是挺奇怪的。”
“那都是這‘冷竹’的功勞。”他又自袖中取出了那標誌性的小瓷瓶,兀自凝神一笑,“不要不相信,我們每人腹中都種有一株心竹,不過它只有一月的生命,一月後便會開花、死去……”
“那人呢?”我驚地打了個冷戰。
“人嘛,自然也會跟著無聲無息地死掉。所以堂內每月會服食‘冷竹’以阻止心竹開花,便換得又一月的命好活。”他說這話時聽不出一絲不甘或悲傷,反而盡是平靜、淡然,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命中註定一般。
“……”我望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眾矢之的一樣那麼扎眼。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忍受著這詭異的生命迴圈,而我一直以來都糊里糊塗地置身事外,甚至對此毫不知情,這叫我見著五道堂的人怎麼再心安理得下去呢?
“可是堂主派你來的?”
他微微點了點頭,“在下的任務是在這沁州大作喧賓奪主之事,原本堂主是要以此掩護大小姐不被更多人關注的。不過現在看來,在下的虛張聲勢,效果似乎欠些火候。”
“呵呵……”想起那些荒唐事,我就有些哭笑不得。“其實你做得已經很不錯了,我現在的確沒有在塏城時那麼引人注目啊!不過這沁州應該混進了不少信王的人,咱們也是防不勝防啊……”
咱們?公孫育林心頭一輕,心想我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了,便漸漸放鬆下來。“公孫育林還有一事要向大小姐告罪。”
“何事?”
“是……”他抱拳的手有些僵硬,好似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膽怯地不敢抬頭,“是大小姐之前被人拐賣至柳府一事。”
我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你乾的?”
“請大小姐恕罪!臨行